小颜从腰里拔出一只特制大鞋,对着五猴子的嘴巴连抽三鞋底。
“是不是你杀的?”
“冤枉冤枉冤枉……”
“不是你杀的又是谁杀的?”
“是……哎哟,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方才你跟我说的头头是道。现在又说不知道,鞋底掌嘴!”
小颜对准五猴子的嘴抽了十几鞋,打得五猴子双唇翻裂,满嘴血沫,呜呜噜噜地说:“我说……我说……”
“是谁杀的?”
“是……是……是土匪,是花脖子!”
“是不是你招来的?”
“不是!是是是,亲爹,别打我啦……”
高粱酒。6
“众位听着,”曹梦九说:“本县长上任以来,致力于三件大事:禁烟、禁赌、剿匪,禁烟禁赌已大见成效,唯有剿匪一项,收效不大。东北乡乃本县土匪猖獗之地,本县号召良民,与政府通力合作,通风报信,检举揭发,共致地方太平!戴氏系单家明媒正娶,单家财产,由她继承,凡有欺侮弱女,图谋不轨者,概以土匪论处!”
我奶奶上前三步,跪在曹县长面前,把一个粉脸仰着,叫一声:
“爹!亲爹!”
曹县长说:“我不是你爹,你爹在那儿牵着毛驴呢!”
我奶奶膝行上去,搂住曹县长的腿,连连呼叫:“爹,亲爹,你当了县长就不认女儿啦?十年前,你带着女儿逃荒要饭,把女儿卖了,你不认识女儿,女儿可认识你……”
“咦!咦!咦!这是哪里的话?纯属一派胡言!”
“爹,俺娘的身子骨还硬朗吧?俺弟弟十三岁了吧?念书识字了吗?爹,你卖我卖了二斗红高粱,我拉着你的手不放开,你说,『九儿,爹闯荡好了就回来接你』……你当了县长,就不认你女儿啦……”
“这女子,疯了,你认错人啦!”
“没错!没错!爹!亲爹!”我奶奶搂着曹县长的腿摇来摇去,满脸珠泪莹莹,一嘴玉牙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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