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干什么?”芬妮暴躁的问。
“我在找查理。”
“我整天都没见着它的影子。”
夏蕊准备转身离去,但是她的好奇心使她忍不住的问,“在我进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芬妮?我们之间向来没有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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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看起来有些迟疑,在那一剎那间,夏蕊以为她已经软化了下来,但是后来她垂头看自己的双手,孩子气的说,“或许我是在写情书,或许我有一个特别的爱人,”抬起头,她带着敌意说,“也或许我很快也要结婚了。”
夏蕊把这一切视为闹别扭的玩笑,“我希望你肯告诉我是何事使你不悦,芬妮,我真的很愿意帮忙。”
但是芬妮并不领情,“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出去吧!”
夏蕊让步的叹口气,“乔尔提议到中央公园兜风。”
“噢,”痛苦闪过芬妮的眼中,她不自然的说,“那么,别让我耽搁了你的约会。”
“你愿意一起去吗?”夏蕊突然冲动地问。
“不,我是说,我不想打扰你们,而且我还有一封信还没写完。”
夏蕊耸耸肩,“随你的意思吧,我们晚上见。”
门一关上,芬妮的脸马上垮了下来,眼睛里涌上了泪水──不公平,实在不公平;夏蕊总是拥有一切,在她姐姐面前永远是玫瑰铺成的道路,只有她拥有她们母亲亮丽的红铜色头发和一双有时候像是黯淡的紫罗兰,有时候又像轻柔敏感的紫水晶的眼睛,她也是那个具有镇定与自信的特质,总是赢得她们父亲喜爱的人。她们的监护人,她们的家庭教师,甚至是佣人都特别赞赏夏蕊,她没有那么时髦,没有自己五呎七吋的身高与鲜明的颜色,但是在群众中却是最显眼的人物,不管时不时髦,她就是有着帝后一般的尊贵,仿佛她生来就有成为注意焦点的权利似的。
芬妮以前从未妒恨过夏蕊的好运,她爱夏蕊,但是现在夏蕊将拿走芬妮在这个世界上最想得到的东西──柏乔尔,她想要他想得心里发痛,痛苦的知道她得不到他,她姐姐才能拥有他,更教人伤心的是夏蕊竟然不在乎有无。
那是她最无法忍受的痛苦,她姐姐不爱乔尔,乔尔也从未以看芬妮的目光注视夏蕊,如果他有选择的余地,她无疑的是他会选的人,但是他与夏蕊都毫无选择的余地,他们双方的父亲都是以铁腕的手段控制所有人的人。
婚礼只剩下两个月了,还能盼望有什么奇迹出现呢?她的心支离破碎,而如果现在她就觉得无法承受折磨的话,他俩结婚之后又将如何呢?婚礼之后,他们将搬进同一条街上的另一幢房子里,她怎能忍受经常的看见他们在一起,想到他们……她实在无法忍受。
芬妮打开抽屉,拿出她匆忙间塞进里面的那叠东西,她从纽约时报的广告栏上撕下了征婚的启事,如果她得不到乔尔,她要嫁到很远很远、永远不必再见到他的地方去,她已经写好三封信,她再拿起剪报,其中有一则是亚利桑那一个农场主人登的启事,是了,亚利桑那够远了,农场主人也不坏,或许他还是一个她听过的养牛大王。
她把整则广告重新读过,她比所需要的年龄少了一岁,但是她可以虚报说她已经十八岁了,“必须强壮而且健康”,她很健康,但是她从来没有机会去证明自己是否强壮,“必须能勤快的工作”,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也能够,不过要有几个仆人协助才行,“请寄来照片”,啊哈!原来这个男人想先知道他会得到什么样的货色,他所想要的大概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吧。
芬妮对着自己露出微笑,她抽出一张空白的信纸开始写信给贺默可。
芬妮放下她刚大声念完的那封信,挑战的注视着她最要好的朋友──贝茹蒂,“现在你知道我说我快要结婚的事不是捏造的吧,在这个月底之前我将成为贺默可夫人。”
这两个年轻的女郎一起坐在芬妮的卧室当中,她们有着相似的高度与肤色,不过茹蒂较为年长六个月,她的观念也大为不同,她的个性较积极外向,平常她是两个人当中较为大胆的一个,这正是为何她在听到这件事时会如此的困惑。
如果她没有看到驿车与火车的票,她仍会认为她最好的朋友在寻她的开心。
“怎么样?”芬妮质问道。
茹蒂设法说出她觉得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不会是英俊的男人,你知道,他或许是因为太丑了,那里的女人都不肯要他,所以他才必须登广告征一个妻子。”
“胡说,茹蒂,也有可能完全相反,他可能找不到一个够漂亮的女孩来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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