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她怏怏地去了,隔了没几天,又来了,说是到处都找不到活干。这次又是老一套,又是死皮赖脸地纠缠着不放,我还是不理睬她。她说你蔡老板心肠怎么这么硬,怎么这么听不进话的。她说蔡老板你真是铁石心肠,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也不是真的没地方去,我是喜欢你蔡老板这地方,我是喜欢你蔡老板这个人。我喜欢你,才跑来求你的。还是那句话,我在你这白干还不行,你真要我白干的话,我保证一分钱都不要你的。她十分煽情地说了半天,见打动不了我,便让自己女儿来说这事。小鱼的心里未必真愿意,她母亲逼着她,也没什么办法,就真跑来求我了。
我板着脸对她说:“你起什么哄?”
小鱼无可奈何地说:“她非要死赖在这,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对小鱼说:“你真是糊涂,我什么人都会要,也不可能要她。”
小鱼好像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对她说,你怎么不动脑子想一想,万一她要知道我们的事情,怎么办。小鱼说知道就知道,这丫头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说你真是年轻不懂事,当然是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了。小鱼撇了撇嘴,我又说,我跟你说了,不能让她留在这,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坏毛病,在这的女人,我是一个也不肯放过的,难道你不怕我按捺不住,把你妈也给睡了。
小鱼的脸立刻红了,她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下流的话,脸上立刻不高兴。但是缺心眼的人就是这样缺心眼,脸红,心里不高兴,她还是继续求我。
我说:“你怎么说也没用,我不会要她的。”
小鱼说:“我妈说她没地方可去。”
“她没地方可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地方去,你也赶她走?”
“我当然赶她走!”
最后小鱼气鼓鼓地说:“反正我就不让我妈走。”
虽然我并没有同意,小鱼自作主张地把她母亲留了下来。这丫头仗着我有些宠她,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这么做了,就这么自作主张了。她母亲知道我是坚决不想要她的,就拚命做事,尽量躲着我,不在我眼皮底下转悠。她还拚命讨好其他的女孩,主动为她们做事,帮她们洗衣服,做她们的老妈子,结果她们得了些好处,尝到了些甜头,都站出来为她说话。
说老实话,我真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女人非要死赖在我这里。说老实话,在一开始,我真有些讨厌她。我嫌她的话太多,嗓门太大,或许是当了多年妇女队长的缘故,稍稍有一点机会,她就倚老卖老,立刻自作聪明起来,立刻忘了自己是谁,立刻说个没完。当然,我更怕她知道了我和她女儿的事情,怕因此会生出什么意外来。这毕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与小鱼的关系,已经打破了我老四的游戏规则。我说过自己不愿意跟那些太年轻的女孩发生纠葛,女孩太小了,会有许多预想不到的麻烦。小鱼这时候才十八岁,实在是太嫩了一些,她母亲一旦明白事情真相,绝不会放过我。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形,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我想这女人大约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已经默认了我和她女儿的关系。既然如此,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并不知道,这小鱼丫头其实是瞒得密不透风。我并不知道,这女人其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仍然还蒙在鼓里。她只是隐隐地知道,我和店里其他的女人有些不清不楚。仅仅是凭女人的直觉,她就知道我是个爱占便宜爱吃豆腐的家伙,因此只要是和我单独在一起,这个已经五十岁的女人,竟然会像小姑娘一样忸怩作态。她显然也不是那种安分的女人,有时和她调笑几句,立刻十分勇敢地应战,一下子就把农村妇女队长的本性全露出来了,反倒让我下不了台。
小鱼这母亲是个比女儿更笨手笨脚的人,整天出错,整天闯祸,有一次,竟然把菜泼翻在客人身上。我几次要撵她走,不知一次暗示丁香想办法炒她鱿鱼。说老实话,在内心深处,我就一直没想要过她。没见过像这样笨的女人,而且越是笨,越是喜欢逞能抢着做事,做又做不好。几天以后,她又把一个煨好的砂锅给打坏了,还差点烫到自己,吓得女孩乱作一团。于是我板起脸熊了她一顿,坚决要撵她走。我说你跟丁香把账结一下,不到一个月也算你一个月,钱我不会少你一分,但是明天一定要给我走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我还没有起床,迷迷糊糊地就听见外面有人喊:
“蔡老板,蔡老板!”
我听出来是她,还想再睡一会,故意不理她。她有一声无一声地喊着,喊了几声,人走了,过了不一会,又跑过来。她就是这样,没完没了,我没办法,只好跳出被窝,开门让她进来。
我气鼓鼓地说:“这么一大早,你跑来干什么?”
幸好我从来不留女孩在这过夜的,要不然她这么一大早赶过来,正好把小鱼堵在被窝里。那时候我要干坏事,总是先用自行车把女孩驮来,完事后再用自行车将女孩送走。我这一辈子,身边除了阿妍,换了别的女人就睡不踏实。不管是谁,事情只要一结束,我就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将她们打发走。当然,不愿意留女孩过夜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我这人不喜欢睡懒觉,这也是自小就养成的习惯,我天天早晨都要起来去公园打太极拳。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小鱼母亲在这么早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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