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和你爸就不用操心了。你知道我和你爸都盼着你能够早日结婚生子。当年……”
“妈,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好好好,我不多嘴,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吴夫人苦口婆心地叹了口气,然后咳嗽着走出了他的书房。
书房内再一次归于寂静,吴天佑反反复复地拿起手机、又放下,如此循环。纵然在主持会议时,他有多么英明决断,此刻他却犹豫着迟迟不敢拨出这个熟稔于心的号码。
他早就知道叶彤彤回来了,一开始他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她回来是因为自己。于是他等待着她上门来找,可是越等便越失了底气。后来他才得知叶彤彤原本是不想回国的,只是公司的任命她没有办法推辞。这样的情况下,他便更不敢去找她,唯恐会再次得到残酷的答案。
后来从电视上看到她的采访,瞧着她如何睿智地与资深的记者周旋,避开一个个刁钻的问题,那样游刃有余地回答每一个问题,或简洁、或精妙,仿佛是经过彩排一样。那时他便知道,他认识的叶彤彤长大了,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再不是那个央求着他给她推算公式的小女孩了。
但是他还是心存希望,有一天她会主动地找自己。
然而结果却证明,是他自以为是,是他太自信而已。他于叶彤彤,不过是过眼云烟,“过尽千帆皆不是”,甚至于他要怀疑,她已经彻底把他给忘了。
他恍然间后怕起来,若是她将他忘了,那他要怎么与她重新开始认识,怎样才能够让她不再心存顾虑和犹豫,他要如何表现真心诚意才会让她相信,他爱她的所有,爱她的一切,爱她的糊涂,爱她的孩子……
他爱她,爱的彻底。
相识七年,他也足足等了七年了。
最后,他终究还是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美妙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灌入耳府,整个人都顿感复活了,仿佛一下子给他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让他精力充沛,也让他之前的犹豫全都变成了笑话。早知道她的一句问候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他又何必百转千回,作茧自缚地折腾自己。
“你是哪位?”叶彤彤同样紧张地几乎说不了话,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那一串陌生的来电显示,淡淡的开口。
她忽然的疑问,竟让吴天佑无语,他该说什么才好?彬彬有礼地重新介绍自己吗?
“天佑学长,是你吗?”良久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叶彤彤才又试探着开口。她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彤彤,是我。”吴天佑握着电话的手几乎都在颤抖,三年两个月的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几乎就在她的那一声叫唤中全部消散,分崩离析,化为乌有。再一次听到她动听的声音,真好。
又是彼此良久的沉默,只是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浅浅的呼吸声,便感觉分外安宁。
“彤彤,今天突然消失的那道身影是你吗?”吴天佑不知道叶彤彤为什么要躲她,但那道身影即使是一闪而逝,他也能够分毫不差地捕捉到。
“嗯,你看见了。对不起……我……”
“没有关系,你不用感到紧张。只是……我只是打个电话给你,你回来那么久了,难道都没有想起要联系我吗?”吴天佑渐渐地退回到从前的位置,一个处在关心她的、却绝对安全的位置。
“我……我怕你忙。而且我……”
“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是吗?”吴天佑补充了叶彤彤的话。这么多年,她依然单纯地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轻易的暴露在别人面前。她总是那么直白,连谎话都不愿意说,即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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