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到父亲了,又梦到那往事了。这是他的噩梦,终其一生,不得解脱。
他是家门逆子,曾经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只能背井离乡,飘零江湖。
那一夜,皎皎明月下,踏着一地的白雪,他一步一回首的离开了家。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塞北的故土,再也没有再见到父亲。可是,午夜梦回,那是他放不开的牵绊。
初阳点了点头,无语。
初阳的额头上满是汗。浓浓眉毛和发丝都湿润了。清秀的脸庞,浓眉大眼,他的长相和父亲很相似,英气俊朗。
女子拿手帕小心的替男子拭了汗水:
“是不是这几日太辛苦了,要不然,就停了吧。你何必受这份罪呢?而且,就算是日后能习得一身武艺,对你来说,也是没什么益处的。
女子柳眉微皱,泪珠儿就在眼眶中打转。
“没事儿的……安岚,你不用陪着我,我没事……”
初阳道:“这大晚上,你怎么还在我房间,不大好的。你回去吧。”
安岚摇摇头:“不,从你开始练武,你身上的丧魂钉就日日的折磨你。你天天发烧,夜夜做噩梦,这个时候,我怎么离得开你呢?”
帮初阳把被子盖好,掩好:“阳哥哥,你睡吧,我守着你,看着你,心里才放心……”
“安岚,初阳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好女孩如此相待呢?”初阳叹气:“可惜,我是万劫不复之人,安岚,你不应该这样……”
“阳哥哥怎么这么说呢?在安岚眼里,阳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是天底下最最优秀的儿郎……”
情人眼里出西施。妙龄女子嘴角,是灿烂的,知足的笑容。
“三枚丧魂钉在体内,我已经是半残之躯,更何况,我身负重罪,本就是该受尽苦楚,万劫不复的。”如此的惨烈,初阳仍旧说的淡然。
“不许说这样的话。”安岚伸手捂住了初阳的嘴唇:“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已经受够了,要想着,以后都是好日子啊。丧魂钉是该对付江湖中屡教不改的,大奸大恶之徒的。丧魂钉入骨,武功尽失,日日痛苦,辗转难安,以后不能用力伤人。你定入这丧魂钉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啊……哪能算得上是大奸大恶之徒。何况呢,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你就算做过什么错事,当爹的也是有责任的。你爹怎么下的去手啊……”
念起初阳后背脊骨上,三根拇指粗钢钉,安岚就心中酸涩。四五年来,这个男子是忍了什么样的苦楚活过来的啊。纵然是他谈笑风生,也常常是微皱了眉,这样的生活,对一个年轻人该是多么残忍。
她要让他幸福。安岚在心中暗暗说道。
初阳皱眉,微微叹息:
“安岚,你又乱说话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是我错了,就是我的错。承担这样的罪责,忍受这样的痛苦,我谁都不怨,只悔自己当年。”
安岚咬了咬嘴唇:
“我就随口说说,你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好啦。”安岚伸手又帮初阳擦了擦虚汗:“是不是又痛了?不管怎么说,人活着,总是要盼着好的。你净是说些抱愧的话,我听着我也难过啊。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不也得想想我?”安岚说着,又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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