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废话没用。”我心中想着自己曾经对四家主做出的承诺,顿时觉得有些烦躁,打断陈无极的感慨,“咱们研究点正经事吧……刚才我还在想如何给海默尔找个身体,既然你来了,这贼船你必须上。”
我的话让陈无极郁闷无比,我估计他小子此时已在腹诽早知有这么难办的差事还不如不来了。不过既然我说了话,陈无极也没法反驳,只能听我安排。
“根据我所知道的情况……”我干咳一声,向海默尔和陈无极解释道,“如果现在将海默尔残存的灵体注入某具躯体中,他大概能变成像正常人那样的存在。不过这样做也有一个比较麻烦的后遗症,那就是不在灵体状态下,他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陈无极表情变得微微凝重:“暂时附身?”
“你真是博学多才。”我虚情假意地夸了陈无极一句,接着说明情况,“海默尔总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个办法,我肯定得给他找个壳。现在的问题重点不在于是否保持灵体状态,而是怎么样给他找个合适的躯体。”
陈无极吞了口口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对在一旁没法插话的海默尔笑笑,也对陈无极笑笑,笑容中盛开着无比邪恶又兴奋的花朵。
“说吧,你们想去哪里偷尸体?”
我想,此时陈无极一定恨死了张费朗临时起意的英明决定,从他那张苍白又痛苦的脸上可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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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狂欢之后的夜里也渐渐沉寂下来,街头的大半霓虹暗淡下来,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阴惨惨的风在街道中央吹过,正是一个空寂又单纯的杀人放火好夜。我和陈无极踏着月色拎着一只箱子出了音界酒吧,两个姑娘纵然奇怪也不好问些什么,任由我和纤细少年一同踏夜而遁。
临走之前我给阮慕真递过去一个眼色,如今在这个酒吧里,我最相信的人除了谭菲菲和小蝉之外,反倒是这位有些神秘的青年。
大多数时候,你所能相信的并非是那种看似熟悉的人,而是接近陌生人的那种存在。
正因为这一点,我一直提防着温吞,反倒对看似纯良正直的少年没有什么戒心。
从出了酒吧开始,陈无极就一直苦着个脸。其实我内心深处的感受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了,无奈艾尔西娅开出的方子这是最简单的一条,别的方法我听了头都大成好几个……还不如直接去偷具尸体比较干脆。
夜风吹过我和陈无极的头发,周围一片寂静中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沙沙作响。遥望远方仍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生。
不知为何,想到那些身体冰冷的尸体我竟没有一丝害怕,只期待着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也许在血液里已流淌了多年的冒险精神在这一刻忽然魂归本尊,我朝着灯光照顾不到的方位伸了伸手指,偕陈无极一同奔着圣心医院的围墙扑了过去。
陈无极这孩子比我想象中机灵得多,看我手指的方向,立即加快速度先到了围墙之外,还不等我发出指示便是纵身一跃,跳上了围墙。
圣心医院的人真烂,在医院围墙上居然插了许多能让男孩变女孩,能让女孩变让女人的尖头铁栏杆。陈无极这么一跃而起后,居然稳稳站在了铁尖的顶端。在医院大楼的灯光沐浴下,纤细少年目光闪烁地望向我的一幕看上去神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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