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扭过头去,用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如果没有放浪师协会,我也没这机会发现。”
刘剑父子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都没接话。事实上如果我没表现出那么多奇怪的力量,这两人会对我另眼相看吗?人情冷暖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在没有达到某个标准之前,刘剑绝不会用温和的口气说我适合汉中国最高科研机构之一。
想到父母的那些事,我知道就算是责问刘剑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而且毫无意义,不如自己动手调查。
从刘洋洋的表情上来看,我宁愿相信他也是第一次听自己父亲说这些事。
不咸不淡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我们离开,我和刘剑也没继续深入交谈。互相的试探之后,刘剑也知道从我口中能得到的情报不会太多,为了留下个好印象索性不再打探,只是陪我们闲聊了很久。
在这个地方呆着,我能感觉到相当强烈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像在旧时代图书馆一样。
尽管这片建筑群已经被添加了太多现代社会的气息,我还是觉得格外亲切。这种强烈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一个横跨了许多时间的怪物,在我灵魂深处有一股冷漠沧桑永远在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挺糟糕的,我尽力压抑着自己的不舒服,早早跟刘剑告辞离开了旧时代研究中心。
比较有趣的是,离开研究中心的路和来时不太一样。这么个地方居然还有后门,从后门出来的我们七绕八绕,又由一辆专车接送才回到最开始停车的位置。
此时此刻,正是午后阳光明媚的时刻,瞧着朗朗晴空,心中颇为感慨。人常说的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我看这观念怕是要被颠覆了。好多秘密就藏在你眼皮底下,多数人依然无法发现。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注定是被少数人掌握,不管是财富、权势,还是知情权。
刘洋洋一脸惆怅:“老爷子都第二春了,我还没着落,太惨了……”
我理都懒得理这个烂货,开门上车:“行了,别啰嗦了,回市区吧。我想去协会中心一趟。”
“还真当成事业了?”刘洋洋一边嘟囔一边发动汽车,“放浪师协会还没开始给你发薪吧?”
“发薪就不这么卖力气了。”我说,“只给我挂个名,总得要点实惠才是真的。”
刘洋洋自己也是协会成员,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协会坏话,只是一脸嘲讽笑容地开车。
我们回到协会中心的时候,正把要匆匆离去的粗人堵在门口。看到这位光头的鉴定师,我咧嘴一乐,这可好,都不用下那个压抑的地下城市了。
“别走。”我跳过去,一把拽住粗人,“天大的事也给我站住,咱们之前说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粗人看见我,顿时一脸慌张,估计是想自己打也打不过我,闹也闹不过我,只能苦着脸跟我玩外交腔:“这个……我们还在努力递交申请,需要一些工作日。”
我不愿意跟这个人多废话,也知道他在协会内部能量有限,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那我找潘先生,他在吗?”
粗人一点都没犹豫地摇头:“不在你别做梦了,最近他们都很忙。”
“忙什么?”
粗人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是当事人,你不知道忙什么?”
此时我的脑子转得不是很快,经过粗人这么一提醒还是立刻明白了:“你是说神族下界那件事?”
粗人看着我,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把协会的号码屏蔽了?”
我想起自己拿到放浪师协会名誉会员之后的一系列举动,其中一项好像真是屏蔽了所有放浪师协会固有成员的号码……当然,后来我干脆把这部专用联系放浪师协会的移动电话关掉了。估计在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放浪师协会没什么好人,唯一一个好人还被家里关着不能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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