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犹如寒冬腊月般森冷,只有头顶上一盏白炽灯,闪烁着微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味道,似厕所的臭味,又似粘稠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人胃液翻腾。
与其说这是一个房间,倒不如说是一个铁笼子,拇指粗的铁棒成排立着,最左侧有一扇铁门,顶端有小截的窗口,此刻紧闭着。
晴天睡在上铺,她刚醒来,翻身动了一下,疼痛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下铺的女人一脚蹬在她身下的木板上。
“找死啊?”近乎尖锐的嗓音,分外陌生,晴天从上铺探了个脑袋出去,面无表情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是谁?”
她口中的你们,是听到声响一一坐起来的“室友”,她们穿着简陋的蓝白交错的统一服装,面色泛黄,仿佛常年被压迫般,眸光犀利,犹如饿狼,而她就好似饿狼嘴边最香甜的羊肉!
晴天害怕得不住往后嗦,直到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
“哈哈哈,老大看见没,这新兵蛋子在害怕,哈哈哈。”下铺凶神恶煞的女人抱着肚子狂笑。
“老三闭嘴。”被称作老大的是隔壁上铺剪成学生头,肌肉发达的女人,“这里是三十六区,第八监区,新人,你很幸运,被分配到我们的房间。”
她不阴不阳的笑了两声,晴天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她的笑声中窜了起来。
“什么三十六区?”她一头雾水,混沌的脑子,恍惚的记起,昨天她从酒吧被带上警车,然后被强行塞到飞机上,一路被暴打至昏迷的场景。
瞳孔因害怕剧烈的缩紧,她揪紧了身上的衣服,缩在墙边瑟瑟发抖。
“你他妈哪有那么多问题?”下铺的女人三两下爬上上铺,一把拽住晴天的头发,将她直直的推下床,一米多高的床位,晴天毫无准备,摔得眼冒金星。
她甚至来不及呼救,狂风暴雨般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好多人……
好多人在挥舞着拳头,在蹬踏着她的身体,晴天痛得蜷缩成一团,弓着身,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助的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她想晕,可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疼痛顺着神经末梢传遍她的全身,她痛得眼泪鼻涕止不住的往外流,单薄的衣衫在撕扯中变成了碎布,浑身赤裸,雪白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恐怖伤痕,让她看上去分外可怜。
“好了,”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女人,轻喝了一句,众人纷纷停手,啐着口水吐在晴天的身上,带着粘稠的唾沫,滑落在她的脸颊上,晴天咬着唇,胳膊环抱住不着寸缕的躯体,剧烈的颤抖着。
“既然你进了我们房,就要守我们的规矩,这次只是小惩,老三,你把规矩给她说一遍。”女人微昂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好嘞。”住在晴天下铺的女人娇声应下,清了清喉咙,开始说着所谓的规矩:“新兵蛋子你给老娘听好了,在这儿我们个个的资历都比你深,所以一切重活脏活你得全包了,每天早中晚出操、干活,你得包干我们八人的份儿,准时帮我们打热水,准备去食堂帮我们打饭,听见没?”说完,她用脚尖捅了捅晴天的胳膊,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晴天木然。
她就像是从蜜糖里突然被人丢入火山口,完全来不及反映,只能硬着头皮去适应这生不如死的生活。
中午出操,监区里的人全部围站在杂草丛生的空旷操场上,晴天因为出操太晚,点名被罚跑三万米,无数双眼睛,或漠然或好笑或不屑的看着她,拖着疼痛不堪的身体,她绕着操场一圈圈跑了起来。
不记得跑了多少圈,不记得跑了多少米,明明是阴天,可她却热出了一身密汗,双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从最初的酸疼,到剧烈的发颤,到现在麻木。
她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只要脚步稍微慢了一点,穿着制服的狱警立即就挥着防暴棍上来,冲着她一顿暴打。
麻木的前进,豆大的汗水不要命的往下掉,晴天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视线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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