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却打开车门,先坐了进去。见以洁还站在太阳下,开了窗,淡淡道:“以洁,你不热吗?”
以洁听罢,马上钻进车里,末了还挥挥拳头,“不跟你一般见识。”
崔明泽上车,笑着姚却说:“三个月不见这张牙舞爪的女人,还真不习惯。”
以洁白他一眼,“从实招来,这几个月有没有做我不知道的事?”
“什么事?”崔明泽眼里带着笑意,但姚却偏偏能直到里面的一丝黯然,不由得去抓了抓以洁的手。
以洁只当姚却要牵她的手,并无反应,依旧道:“还能有什么事,你没打扰我姐吧?”
崔明泽淡淡地笑着,“她和周晋浓情蜜意,我能插进去么?”
以洁惊得睁大了眼,“她和周晋成了?”
崔明泽这次没有答她,认真地开车。
每个人的心都是一个容器,不是你表面强悍心就大,就能装下更多的东西。就像崔明泽,他再有权有势,但风光的背后,是连他自己都不耻的某些恶心交易。他喜欢以纯,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天然向往,就像女人喜欢花,是纯粹的天性,他从未想过拥有。如果想过,也在只是在他迷糊的时候,在他还做着某些梦的时候。也许他的外表光鲜,走在街上能吸引目光,拿到台面上也能镇住不少人,然而心底,他是不耻于这种光环的。就如同他习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即使因为迟瑞的公司而改过来了,但晚上他依旧要活动,他必须维持那个家庭表现的光华,而要维持,他就要习惯在黑暗中生活。
他从来没有怪过以洁,他心知他给不了以纯想要的东西。所以无论以洁多么离谱的猜测与话语,他都没有生过气。
然而,他总还是有脾气的。这与生气无关。自己喜欢的女生有了男友,心里的不悦是自然的,但是又能怎样,只能自己慢慢地难过,但别人一旦将这层捅破,他还是会流血。他预期过会流血会难过,但想过的事永远作不得数,当不得真,只有亲耳听了亲身经历了,才知原来想的那些,只是皮毛,不及他此时难过的万分之一。
车厢里沉默下来。连以洁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崔明泽喜欢古典乐,姚却是知道的。他的酒吧里安静的时候总流淌着这样的曲子。
他似乎也特别喜欢德彪西,车厢里此时缓缓流淌的就是德彪西的《月光》,有点恬淡有些妩媚,但姚却却听出更多的伤感,他想开口说些什么,然而最终没有。
他似乎看到哀伤这种情感,正如月光一般,缓缓的辐射到了车中的每个角落,柔和地笼罩在三人的心上。
他虽然觉得崔明泽不会生以洁的气,但他还是找了个机会同崔明泽说了声对不起。
崔明泽此时已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本色,听到姚却的道歉,只稍微怔了一下,然后笑道:“你吃错药了,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你知道的。”姚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正式。
崔明泽拍拍他的肩,与他并排倚在栏杆上,过了会儿,才缓缓道:“以洁说的时候,我不骗你,当时真的很难过。”他淡笑着转过头,“但是我知道,不能怪以洁。她见过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对我这样的人有所防范是必然的,我并不怪她。但是,还是会难过。”
姚却觉得自己找好的话突然间毫无用处,只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崔明泽反身伏在栏杆上,看着街上的碌碌苍生,“姚却,有时我真羡慕你,能放下一切和以洁在一起。我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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