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是当世四大拍行之一,将今年秋拍会定在了五天之后,在此之前是拍品展示,为期三日。电视,网络,收音机,公车站,商场墙壁,公园的露天广告牌……都在为这盛大秋拍会反反复复地宣传造势,于是乎,全民被迫瞩目。即使仅仅是拍品展示,短短三日里来参观的人流量也是往年的好几倍。
“传世”秋拍会如期而至,时程共三天。头日是无形资产,次日是当代和现代作品,第三日才是古董珍品。
秋拍会的第三日早上八点半,蒲泽从窗户探头,赵樊正坐在楼下车子里,凝神一动不动。他英俊的侧脸,好像是一具略带忧郁的石膏像,这么远远地看着,比往时更加迷人。
到了拍会场馆,车径直开进了有警卫把守的后院。推开贵宾休息室的门,屋里原本嬉笑打闹的人都起身站好。有穿套装的服务小姐上前接过蒲泽的外套送去衣橱挂好,屋里的人才看见她今天挽起了长发,穿着一条碎格子的改良及膝厚棉布小旗袍,古典又现代。
蒲泽看着屋内所有西装革履的男人都在目不转睛盯着她,很是不好意思:“拍卖会穿这个……呃,我只是想看起来比较接近……”不能说看起来接近古董吧,更不可能说接近花瓶。
“很,很漂亮!!”其中一个方脸浓眉的小伙子炯炯有神回应。
“阿肆,东西呢?”赵樊不悦地轻咳一声。西装革履的男人们连忙收心敛色。
那个脚阿肆的转身掏出个黄豆大小的耳麦递给赵樊:“老大,检查过了,没问题。”说完又不自觉悄悄瞟了一眼蒲泽,立刻收到自己老大警告的信号。
赵樊捏着耳麦柔声道:“蒲泽,戴着这个,按着我给你的信号举牌。没事的,你手里的号牌代表的是赵氏,凡是来竞拍的企业都已经签过了合约,放心的举,出了什么事都是赵氏的。”他将小小的无线耳麦放在她掌心。
“我们,不坐一起?”
“都是委托的!真正的买主不一定到场,或者都,都隐没在人群里。”那个阿肆热心解说。
“蒲泽,你现在可是我的委托人了。这位是我的副手,生死兄弟张依叁。阿肆,这是何蒲泽小姐。”
“我知道,嘿嘿。”
赵樊趁蒲泽低头研究耳麦,狠狠横了他一眼。
蒲泽抬脸看这人,正好见他偷偷给赵樊翻白眼。一副壮实的身板,忠诚的眼睛,行动时麻利有序,只是言谈时偶尔有些小小的结巴。
他们这一小干人走进会场时,千人的会场已经坐满了人,当中还有各路记者,扛着长枪短炮,或站着或蹲着。张依叁陪着蒲泽从中央的过道走至前方第二排,临靠着过道还有两个位子。
“蒲蒲,听得清吗?”赵樊柔情的声调从小小的耳麦传入蒲泽的心,他忽然叫她蒲蒲,唤得她的心一阵轻颤。
九点钟,拍卖会正式开始。大有名气的拍卖师陆鑫迈步上台,全场掌声雷动。
这陆鑫是拍卖师中的“白手套”,在这个行业极具声誉。据说他小的时候祖母的妈妈,也就是曾祖母给他请了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算命先生称他是富贵呈祥,凡事经了他手必定如同金上镀金。
他而立之年入行做了拍卖师,并不如同其他有声望的拍卖师一般口才伶俐,甚至拍卖过程无趣乏味。尽管是不善言辞,他参与的拍会成交率却极其高,果真应了算命先生的那句“金上镀金”,十多年来的积累令他名望大涨,当下大小拍行都喜于邀请他。
前方的大屏幕里显示出第一件拍品,是一件清代御用青花人体短颈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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