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缠绵,路又没能及时修好。蒲泽实在爱这个地方,见此处房屋众多,提议住一夜再回去。赵樊本不情愿,这古宅阴冷潮湿,怕她惹出病来,可见她兴致极好,便允了。
下雨,天暗的极快。三个人一块吃晚饭,因为冷,底下的人做了火锅。张依叁头一次见他主子吃顿饭这么欢喜,那眼底的笑意满的要泼出来,光喝汤也饱了。佣人们更是奇异,聚在一起吃晚饭时经过暗暗议论,通通认定这姑娘必然就是将来的赵氏女主人了。忙又将后山上新摘的果子洗净,竞先恐后端了一盘子过去。
蒲泽生来在人情世故上是个迟钝的人,弄不清这些人如此殷勤都缘于什么。吃饱喝足暖烘烘的,起身走走,眼见山下各处点起了红灯笼,一团一团的红燃烧在雨雾里。分外明丽。
赵樊命人送几个暖炉上来,撤了餐具,张依叁很知趣地闪了。
她站在屋檐下,口中呼出的气腾起白白的雾。他走来,从背后拥着她。
“在想什么?”
她转过身子:“找工作的事。原先我也觉得工作不好找,可是我们班除了我都能找到挺好的活,我想了想,有了点信心。嘿嘿。”
赵樊似笑非笑看着她:“正因为凡事总有例外,你找不到也是符合这个定论的。”
她不服:“为什么偏偏是我成为这个例外。”
他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因为我的蒲蒲生来不是劳苦命啊。”
她纠结了一会,抬起脸,眼睛里亮晶晶的:“赵樊,我不想……傍大款。呃,你就是那个大款。虽然这么形容你俗气了点。”
他心里顿时把自己笑了一番,方才还心心念念的想金屋藏娇呢。叹口气,牵她在椅子上坐下:“蒲蒲,人为什么要去工作?”
“赚钱养活自己啊。”她张口就答,忽脑子一转:“不对,你是不是要说我现在小康水平了不工作是应当的?赵樊,我觉得工作不仅仅是解决温饱,更重要的是可以体现人生价值。我的人生价值不应当只体现在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品存在。”话说完,赶忙偷偷瞥了一眼他。
他倒没恼火,只是出乎意料她的直接和尖锐,好笑地看着她:“那体现人生价值是为了什么?”
她愣了一下:“获得内心的满足感呗。”
“当一个人的内心获得满足会怎么样?”他循循善诱。
“快乐呗。”
“那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她惊诧地抬起眼帘望向他,他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如同一湾深潭,深不见底。她终究是踏进了他苦苦挖掘的陷阱里来了。
“那不一样。”她争辩。
“有什么不一样。世界上所有的快乐都是一样的,只有悲伤各自不同。你快乐就可以了,不用太计较是源于什么。那样会很辛苦。而我不愿意看见你辛苦。”这条路他走过,看的透彻,因此回答得很淡然,像是陈述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天色渐暗,空中雨雾交加,迷茫一片,再看不见楼台树木,之间红灯笼如同星火点点,闪耀在山间。赵樊深情的眸子中一派坦诚,她犹豫,她躲闪,她执拗,那他将自己的心说与她听,毫无掩饰地将自己最原始的爱意剖解给她知晓。他不知何时已将她视为生命的一部分,阐述的同时也为着自己情感的疾速质变而暗暗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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