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墨教她穿衣装扮,从天上扯下片淡红的彩霞裁成纱裙为她披上,从银河里捞出星星缀在她金色的长发上。她望着银河中的美丽倒影笑得合不拢嘴。
苍墨教她文字语言,他一个字一个字念着诗经文集,她便一个字一个字跟着学,学到翘舌的音节时,她总哭喊着要咬掉那笨笨的舌头。
苍墨教她辨识万物,从神农百草到野兽生灵,都有其名字和习性。
然后,苍墨轻轻抚着她蓬松的长发说,“你是由西方海上的潮汐孕育而出,从今往后,你便叫西汐吧。”
“西汐西汐。”少女拍着手笑得欢快,“我有个名字,我叫西汐。”
创世天神站在远处望着这一对璧人,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我累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会了,希望我醒来时,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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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创世天神进入沉睡,苍墨接管了三界所有的事物。
万物初起,凡间纷争不断,此时还没有仙人掌管天庭。为了维持凡间平衡,苍墨从中斡旋,陪伴西汐的时间就变得少了。
很多时候,他一边给西汐讲着书里的趣事,一边抚着她的头发渐渐睡着。西汐便伏在他的腿上等他醒来,往往等着等着也睡着了。
苍墨醒后便会把她抱到铺着柔软云彩的床上,然后静悄悄地离开,继续去凡间行使他的职责。
有一次,苍墨去了魔界成月未归。西汐在这片空荡荡的山里待得久了,所有的书籍都看完了,所有的玩意都不新鲜了。她只好跟山谷说话。
她开始经常思念自己出生的那片海,便给这上古玄山起名叫作“空海”。她给空海讲海上会吃鱼的鸟儿,讲会流甜水的红花,她说下雨时海面会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刮风时她住的那片森林便会发出动听的声音随风摇曳。
她说,“空海啊空海啊,为什么你是光秃秃的呢?”
第二天,空海居然长出了漂浮的花海:花草溪水荡漾摇曳,阳光如金箔碎落半空,彩霞懒懒铺在地上,到处都迷着一层淡淡的烟雾。西汐开心时那片泛着碎光的花海便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西汐不高兴时它又会发出悦耳的声音轻轻摇曳,似乎在逗她开心。
苍墨回到空海后,西汐连忙拉着他去看那片美景,扬着头等待他的夸奖,如海浪般静谧的蓝眸里满是期待,想看他绽开欢喜的笑。
但是苍墨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西汐拉着他的袖子问,“空海那么漂亮,你不开心么?”
“开心是什么?”苍墨翻着古籍,寻找着封印魔君能力的办法,心不在焉地反问。
“开心就是心里欢喜啊,看到美好的东西就欢喜,欢喜就会开心,开心就会笑。”西汐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双手捧上苍墨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像我这样,笑得嘴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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