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一下。”余心乐说。
我伸出手去拉她,没想到她“哎哟”惨叫一声,然后慢慢扶着腰站起来,我搀着她一步一步挪向我的车。借着昏暗的灯光,我似乎看到她的左脸有一片淤青,嘴角也在流着血。
“你究竟怎么了?”我又问。
“让人家打了一顿。我在舞会上碰到一个男人,他约我出来去他的汽车里,去了之后,我发现他的汽车很棒,于是看中了他的汽车,这是我头一次看中新车……”余心乐说。
我沉默不语,慢慢把她扶到我的车前,打开车门,让她坐在副座上。摞亮车内灯,我看见余心乐木木地半躺在车座上,眼神无助地盯着茫茫黑夜,她的脸上果然被打得不成样子。
“你们原来不是只喜欢旧车吗?”我问她。
余心乐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我到现在还是想象不出,你用什么办法能从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身边把一辆新车偷走,蒙汗药还是美人计?”我问道。
余心乐还是不说话。
“别再干这些傻事儿了?”我痛心疾首地说,“不管你为了什么,如果你想在这个城市呆下去,你就别再干这些傻事。你还不如再去干歌厅领班,这活儿没什么可丢人的,也是凭力气吃饭,如果你想离开,那最好不过,到另外一个城市,换一份工作,重新开始生活……”
余心乐依然不说话,可是过了足够长的时间足够长的沉默之后,她的眼泪渐渐涌上来,然后我看到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青紫的脸颊缓缓流下,我的心中有一种沉重的哀伤瞬时喷涌而出,我想,但愿她接受这一次教训,那个男人的拳头就是现实给予她的又一次正面攻击。
那天晚上,把余心乐接回去之后,她执意单独睡在了客厅。我其实也没睡塌实,辗转反侧之中似乎也听到她在折腾:走动,开电视,喝水什么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桌上摆着早点,油饼和豆浆,志强不在,余心乐说让他出去办件小事。借着清晨的阳光,我看到余心乐的左颊依旧赫然淤青。
“还疼吗?”我问。
“没事儿,干我们这行的挨打挨惯了,有时候领班们为抢客人甚至动菜刀。”余心乐轻描淡写地说。
我默默听着,心想这事儿我倒听说过,她那一行为了争客人打架,能往死里打。一个好的妈咪可以几百万几百万地挣,她们绝大部分的钱都来自于那些有钱有权的豪客,所以为客人拼命很正常。
“程宇,这一段我非常感谢你,你虽然是冯关派来的,可是人不错。”余心乐说,我大概告诉过她我和冯关的交易,她很聪明一点就透。
“别客气,我只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况且也没办得特别妥当。”我以b的商业式口吻说。
“昨晚我想了一宿,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想离开这个城市。”余心乐说。
“哦——,想通啦?”我有点惊讶,但是转念一想,这也许没什么,人总会到达某个状态的临界点,然后转换到另一个状态,也许昨天晚上就是那么一个点。
“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帮我一把?”余心乐问。
“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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