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她付了一大笔钱。”小林说。
“青姐是谁?”我又问。
小林看着我,她细细的眼睛之中涌出一股怀疑和一股伤感。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然后说,“你忘了?你真的都忘了吗?你曾经帮过青姐,帮她找过一个人,所以她对你非常感激。”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说。
“她跳楼了。”小林说,“她这一辈子跳过两次,第一次是她姐姐不让她去坐台,她决定以死抗争,于是跳了楼,可她没成功,几乎毫发无损。第二次,就是前一阵,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疤痕,于是她又跳了楼,这一次她成功了,身体的所有部分几乎摔得粉碎,这就叫有志者事竟成。”
我若无其事地听着,显然小林在讲一件与我毫不相关的事情。小林看着我麻木的样子,然后有些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哥哥,你怎么变得这么酷。青姐对你真够意思,她走之前,特意告诉我去看看你,她说你病了。为了你,她给了我不少钱,所以我就来了,虽然我这辈子恨死她了。”
小林说完,站起身开始穿衣服。她玲珑的身体,小小的乳房,象一条小鱼一样在我面前晃动着。很快,小林穿好,又细心地把头发重新梳过一遍,收拾停当,她拎着手袋,走到依然靠在床头的我的面前,说,“哥哥,我走了。”
“好的。你走吧。”我干脆地说。
“永别了。谢谢你曾经给我的快乐。”小林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脖子,低下头在我的额头深深一吻。
小林走了,屋子里重回寂静。我慢慢站起身,独自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夕阳。夕阳无限宽广而美丽,它无声地照耀着人类,无论他们欣喜还是悲伤。我就那样凝视着,努力回想,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很久之后,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悲伤,不知为什么,没有回忆的痛苦,没有召唤的忧郁,我就隐隐感觉到一定有什么在我那段空白的生活中被隐藏起来。这时,抽象的我,再也忍不住,具体的泪水夺眶而出,它们奔涌过我的脸颊,飞速地落到地板之上,我的脑海中慢慢闪现出这样一句话,一个女人在天际之外悄悄说:记住吧,日落时分带来悲伤……
师兄的透镜(1)
晓航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既是没用的,又是古怪的。它的其中一个推论奇怪的申明:质量可以引起时间和空间的某种弯曲。
爱因斯坦还说过一句使人印象深刻的话,他说:这个世界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它竟然是可以理解的。
我是个普通的科研工作者,每天除了上班、工作,就是吃饭、睡觉,生活特别平淡。我未来的希望是娶一个合适的女人,过上舒服的小日子,一切就满足了。如果不是我的工作提醒,我才不会费心地想到地平面不是直的,因为日常生活中我看不到这个星球的任何弯曲迹象。
我师兄朴一凡可不一样,他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光线如何弯曲的。他是个真正的天空凝望者。每天除了用巨大的艾尔德望远镜就是用肉眼凝望浩渺的星空。说来好笑,他的任务(也是我的)就是力图发现宇宙中的第一缕星光(这个任务普通人听完一定会开怀大笑)。可是由于宇宙爆炸后,那些第一批产生的恒星已经离开地球很远,所以它们发出的光线非常昏暗,连世界上最好的望远镜之一——艾尔德望远镜都难以分辨它们,这就使这项任务极其艰巨并且有点飘渺。
但我的师兄却把这个工作做得有声有色,成绩斐然。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是天才,他能看到的和我们一样,但他能想到的和我们并不一样。
令人惊讶的是,我师兄并不努力,他每天花在望远镜前和计算机前的时间远远少于我。他总是在凝望一阵之后,就开始沉思。沉思一阵后,就郑重其事地站起来,煞有介事地丢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出去——去玩。
我师兄什么都玩,和各行各业的人一起吃饭、赌博,频繁地找各种女人。他还特别狂热地喜欢那种山水画。他的宿舍布置得就象一间画室。他常常在我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推门而进,拿着一幅山水小作,问我他画得怎么样。不错,画得真不错,我总是毫无原则或敷衍或困倦地一边看电视或一边打哈欠夸他画得好,他听了之后就狂奔回屋,继续努力。
朴一凡和我从大学时就是同学,后来我们先后上了研究生,博士生。毕业之后,又在一起工作。应该说,我是最了解也最容忍他的人,他的种种不端及怪癖对我来说都象是天边的一块抹布,根本不用理睬。在课题组里,他是个思考者也是个领导者,我则从不用脑子,不是不想用,而是用不过他。合作时间一久,我就退化到只负责记录他的语录和完成他布置的具体任务。因此同事们都嘲笑我是朴一凡的机械手。我听了内心虽然无奈,却只好接受。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虽有努力之心,但是却也有自知之明并且乐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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