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开玩笑了。令明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和陈天拼一下,凭我们四个的力量,一人和他下10局。
嗤。直瑜不屑地一笑,大哥,你是我们几个之中棋力最高的,你自忖和陈天下10局,你能赢几局?
令明低头想了想,4局,我有把握赢4局。
是后4局吧。直瑜阴阳怪气地说,惹得庆丰扑嗤一下笑出了声。幺晓玉没有笑,她仿佛无动于衷地听着大家争论。细雨纷飞,点点滴滴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想起了陈天的棋,那棋就像春天的雨,从所有的方向向你飘来,无法阻挡。
几天之后,一个不速之客住进了松安街的旅馆。松安街的旅馆在这一片比较有名,干净、便宜,还是二层的小楼,小楼带有一个宽大的阳台,要是旅客喜欢,可以坐在阳台上看傍晚的落日。不速之客住进来的时候并不显得疲倦,他懒懒地躺在摇椅上向远处眺望了许久,一股轻烟从他的手指间飘向蓝天。他注意到菜站卖菜的小王长得不难看,而缝纫厂的老娘们却总是兴奋地议论纷纷。
(bp;的确,松安街15号在人们的眼里是那么神秘,缝纫厂的议论是不足为奇的。刘秋山生前不苟言笑,对松安街的邻居们却多有恩惠。他出钱修过一条柏油马路,给松安小学买过一批崭新的桌椅,凭着自己的声望帮邻居赢过几场官司。因此人们对他总是充满敬意和恭维。10年前刘秋山撒手人寰,一切都变了。他的徒弟们令人惊奇地作鸟兽散,特别是他的女儿一去不复返。可10年后,15号的人又忽然聚在了一起,所以松安街的人们都在猜测,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将要发生了。
经过商议,15号的人们决定去求救。这是15号从没做过的事情,但令明来不及惭愧。陈天已经今非昔比,他的出神入化是众所周知的,秋山棋馆虽然被传得神乎其神,比如刘秋山的弟子很少出手,比如刘秋山的弟子从没败过。但令###里却明白,如果他们遇上陈天,取胜的把握绝对不大。于是他和庆丰就同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的话也许陈天能听。令明义不容辞地出发了。大难当头,作为秋山棋馆的继承人他应该出来力挽狂澜,而且他人生追求的事业就要被毁于一旦,他焉能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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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夏日之窗(4)
又是一个清晨,直瑜从沉沉的睡意中逐渐苏醒过来。她翻了个身,看见床的另一侧已经空了,幺晓玉已经起床,就坐起身,掀开床帘。透过镂窗,她看见幺晓玉坐在院子中央的紫藤下,一个人专心致志地打谱。直瑜是在庆丰和幺晓玉的联合劝说下留下来的。她对15号与生俱来的反感消失在庆丰、幺晓玉的温情当中。直瑜又半闭上眼睛,偎在被窝之中。睡醒之前,她做梦来着,在混乱的梦中,她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小时候玩过的一辆脚踏车。她感到有些热,就伸出一条洁白的腿,搭在凉凉的床边,这一下意识的动作又使她想起15号一件隐秘的丑事。讨厌的记忆使她有些心烦,干脆就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哈欠连天地开始梳头。
红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直瑜穿了一套紧身的淡灰色的毛衣裙,又出现在松安街上。她依然趿着鞋,妖妖调调模特一般走向炸油饼的小铺。10年之前,15号姑娘的名声在于白和标致。两个姑娘像两段嫩藕,一样令人眼馋心跳。而10年后,二姑娘刚一回来,松安街上又出现了一个词:性感。这个词据说来源于外国,但形容二姑娘是再恰当不过。
二姐。有人叫了一声,直瑜抬头一看是小福子。小福这小子从小就跟着庆丰、直瑜一起玩,说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一回他是受了缝纫厂大妈们的委托来探个虚实。
二姐。小福叫着跑过来,您去买早点?
是啊。直瑜说。
您看看这点儿,都9点半多了,胖师傅都收摊了。
直瑜噢了一声才想起来,她又嗅了嗅空气,那种油腻味儿,果然已经准时消失。看来今天只好将就着吃一点面包了。直瑜抱着笸箩往回走,要进门的时候,小福还跟着,直瑜看了他一眼,说:跟着我干嘛?
嘿嘿嘿,跟您进去看看行吗?二姐,我跟您可有10年没见了吧。
直瑜看了一眼小福,她想起他拖着鼻涕去15号混吃混喝,拿着肉包子被刘秋山教训的情景。她一下子被自己的回忆逗笑了,银铃般的笑声从15号的门口飞起来,弥漫了整个松安街。
小福跟着直瑜进了15号,对面缝纫厂的老娘们立即一阵沸腾。这小子一直吹嘘他和15号的交情非同一般,没想到他竟真有本事,混进15号的门。跟着直瑜来到正屋前,路过幺晓玉身边时他没敢打招呼,因为幺晓玉的沉默寡言使他总有点惴惴不安。直瑜指挥小福搬出一张躺椅,一张凳子,凳子上摆上面包、豆奶,她熟练地把面包抹上黄油,躺在长椅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小福则坐在一旁的马扎上陪着聊天。
二姐,我大姐在干嘛?小福看着紫藤架下的幺晓玉问。
在打谱。直瑜说。
我大哥呢?他问。
出去了。直瑜说。
我二哥呢?
你二哥?在家呢。
直瑜吃完一块面包,又捧起豆奶香甜地喝起来,她的眼光扫到西厢房。小福的顺口一问使她停顿下来。真的,二哥呢?他憋在西厢房已经两天没出来了,每天晚上的灯光都亮到很晚,拍门问他,他总是支支吾吾,让她们不要打扰,大哥还让他看住我呢,到底谁看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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