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她的脸色比上次更加苍白了,那双黑黑的眸子明显的比以前黯淡了许多。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我把身子往前倾了倾。
“嗯,好些了。”她点了点头,冲着我笑了笑。那笑容显然有些勉强。
“听听这是什么歌?”她说着把耳塞从耳朵里取下一个,递到我的手里。我把耳塞塞进耳朵里,一首熟悉的旋律便萦绕在了我的耳畔。
正是那首我喜欢的贝特希金斯唱得卡萨布兰卡。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和雨霏的脑海中飘荡着。
由于耳麦线的长度问题,我和她的脸靠得很近。雨霏转过脸用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好听么?这一星期我几乎一直在听这首歌。你喜欢的歌,对么?”她嘴里的热气呵到了我的脸上。
我感觉鼻子酸酸的。“嗯。”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是我最喜欢的歌。你不是说也是你最喜欢的么?”
“但我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才听的,其实我喜欢的歌还有好多,但这一首现在已经成为我最钟爱的歌了。”她的声音很弱,甚至有些微微的气喘。
我的脖子因为长时间歪着,开始酸了起来。雨霏似乎看出来我的别扭了。她把耳塞从我耳朵里拽了出来。
“来,坐到床上。”她把身子吃力地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腾出了一个空。我挨着她坐到了床边,她把耳塞重新塞进我的耳朵里,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胸前,紧紧地偎着我。
我们就这样一首一首地听着,里面全是我曾经告诉过她的我喜欢的歌。随着那起伏的旋律,我的眼泪顺着我的面颊淌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雨霏的爸爸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雨霏已经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把耳塞从她的耳朵里拿出来,抱着她,轻轻地把她平放在了床上。我从床上下来,走到雨霏爸爸的跟前。
“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化疗把她整得很痛苦。她是个坚强的孩子。”雨霏的爸爸说,“和她一样的病人经常在晚上疼得喊出声音,可我始终没有听到她呻吟过一声,但从她那紧闭的嘴唇和额头上不时渗出的汗,我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可我……”他哽咽着说,“可我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却一点也帮不了她。”他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接着说道:“这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
“她的病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看着他问道。
“唉!”他叹了口气说,“目前一直在等和雨霏相匹配的骨髓,医生说像她这种情况,除非找到了能够配型的骨髓,也许才有希望。”
“那在这期间怎么治疗的?”
“一直在化疗,没有办法,虽然很痛苦,但目前只能这样。”他掏出手帕擦了擦仍不断从眼睛里淌出的泪,然后接着说道:“看着雨霏这个样子,我的心都快要碎了。如果她妈妈还在的话,也许还可以分担一些痛苦,可是现在……”
“她妈妈?”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说,“雨霏的妈妈怎么了,我还真是没有听雨霏提起过呢。”
他看了我一眼说:“雨霏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么?”我摇了摇头说:“没有,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他凄然地笑了笑说:“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是因为白血病。当得知雨霏也得了这种病之后,我感觉天都要踏下来了。”他说着说着身子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我急忙扶着他坐了下来。他坐下之后又马上站了起来。
“咱去外面吧,雨霏好不容易才睡着,别把她吵醒了。”
我们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我们两个坐在椅子上都默然不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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