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妮妮说:“他敢,我回来剪掉他的小。”
她说,那我更不敢住你那里了。她还是带着儿子住在了宾馆里。
r陈还挺够意思的,听说她来了江城,当天晚上就替她接风,知道她是带儿子来的,就把自己的女儿也带来了,小姑娘五、六岁,见了多多母性大发,在包厢里两个孩子抢着气球,玩得不亦乐乎。
辛蕙聊了聊自己的近况,r陈就劝她回江城来上班,辛蕙说:“我也想啊,可孩子这么小,怎么离得开?”r陈也觉得很遗憾,说:“你去卖衣服,太浪费了。”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母子两人睡了个懒觉,起来以后,辛蕙先给儿子泡了半瓶牛奶,然后带他去餐厅吃了点面条,一碗面条母子两人分着吃光了,饭后她带着儿子去附近的超市逛了逛,其实也不买什么,就是让儿子活动一下。街上很冷,但是超市很暖和。
母子俩在超市的鱼缸跟前消磨了好半天。
下午她和儿子又睡了一觉,她把手机的闹铃设在了四点半。闹铃准时响起,她把儿子弄醒。给稀里糊涂的儿子穿好衣服,抱着儿子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辛蕙才察觉自己有点紧张,心也跳了起来。
出租车在街上穿行,一路见一些橱窗里挂着圣诞树,冬天天黑的早,有些圣诞树上的小灯泡已开始一闪一闪,玻璃橱窗上又有rrr的字样。一切的一切,在告诉大家,圣诞节来了。中国人把一个外国节日,现在也过得热热多多。
司机把车停在她说的地方,那家果然还在那里,修的比原来还更气派了,周围其实也有变化,但这家一直都在,她用百度查过的,知道它还在。
街上那么冷,她不可能在街上等虞柏谦,就带着儿子去了对面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把对面的一览无遗,无论是来人来车,她在这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叫了一杯咖啡,又叫了一些点心,然后又问服务员要了半杯热牛奶。
儿子很乖,被她哄着,她带着一本图画书,一边给他讲,一边看着街对面。
她想象着虞柏谦见到孩子的情形,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目瞪口呆,还是瞪目结舌,是高兴,还是纠结。她总觉得不论是那一种,都是件残酷的事情。因为就算他高兴,孩子也不一定是他的。
而这一切还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虞柏谦没变心,如果他变心了,她带孩子来,不就像敲诈了么?
所以她宁肯在这里等他,也不愿给他打电话。如果他没变心,他自然会穿越崇山峻岭而来,可如果他不来,她又何必带着孩子去恐吓他。
她心里总是抱着悲观的想法,如果没有孩子,如果虞柏谦没变心的话,或许他们俩还能在一起。可有了这个孩子,真的不知道是喜是悲。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选择题。一个答案是,虞柏谦没变心,后面跟着两个选择,一是孩子是他的,二是孩子不是他的。第二个答案是,虞柏谦变心了,后面也不需要选择了,如果等不来他,她就带着孩子悄悄离开,也别问是不是他的了。
当初她和虞柏谦约的是七点,她不到六点就来了,等到八点还没看见虞柏谦的人影,每来一辆车,她就盯着看,门口有人进出,她也盯着看,中间她只带着儿子去撒了个尿,前后不到三分钟。她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三分钟,她就看漏了他,如果他来了,他的车肯定会在门前的停车场上停一会儿,可这三分钟里,那些车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她看了两、三个小时,早把那些车子记住了。
临近七点的时候,她甚至带着儿子在咖啡馆外面玩了一会儿。天那么冷,只有路灯和闪闪的霓虹,多多在人行道上跑来跑去,他被拘了一天,这会儿能让他乱跑,他很开心,咖啡馆门前一个举牌子的小木人都让他玩了半天。他跟小木人说话,童言童语,只有他和小木人明白。
辛蕙就一直跟着儿子,如果虞柏谦来了,肯定一眼就会看见他们母子俩。
但辛蕙没有等到虞柏谦,她等到快九点,多多都困了,最后她结账离开。三个小时,她点了三杯咖啡,三杯牛奶,一堆点心,点心她打包带走了。虞柏谦没有来,很多年前,他在这个地方把她带走,与她共度了三天,今天,他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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