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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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什么呀!”楚迎抱着枕头蹲在周岩砚面前,“妈妈想抱孙子了,怎么办?”

        周岩砚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英俊的眉眼因为乱糟糟的头发而显得愈发柔和,他盯着楚迎笑,“我的好妹妹,你不是还没有找到你的理想情人吗?等你找到了,再生也不迟呐。”

        “咱们俩骗了爸爸妈妈这么多年,我良心不安,你看妈妈多疼我啊!”楚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气得直抓枕头,“你说要是哪天妈妈知道咱们俩是假结婚,我看这戏也不用唱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横着手掌在自己的细脖子上比划,脸上大义凛然,说的是慷慨赴死的豪言壮语,语调却微微上扬,透着股临阵脱逃的猥琐小气劲。

        “地上凉!起来起来!”周岩砚赶紧揪了她的胳膊把人拉起来,“再说了,妈她疼你,又不是因为你是我媳妇,你是她一手养大的宝贝女儿,你这一声妈从小叫到大,她不疼你,疼谁?我倒担心哪天我真的媳妇进了门……诶,我说楚迎同志,你这身份有点尴尬了啊,既是我前妻又是我媳妇她小姑,你嫂子的婆媳关系交给你,你顶得住舆论压力撑得住场子嘛?”

        周岩砚一边说一边推,楚迎被他推得东倒西歪,忍不住掀起被子将风流倜傥的周小老板裹了个全尸,狠狠捶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自己床上躺好睡觉。

        周岩砚顶着鸡窝脑袋,拉长胳膊去关灯,“迎迎,晚安。”

        楚迎缩进被窝,闷声应道:“岩岩,晚安。”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实,小区里彻夜亮着的路灯照不进来,满室不辨轮廓的黑暗里,楚迎在被窝里睁大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房间另一头的周岩砚白天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总是睡得格外香沉,从六岁起,楚迎印象中就没有周岩砚睡不好的时候——除了周爸爸病危及至最后葬礼那几天。

        楚迎暗中掰着指头数,她来到周家,这都第几年了呢?

        记忆有些朦胧,六岁时候经历的事情楚迎已经忘记了大半,唯一清楚记着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六岁夏天的时候,她还在小学一年级的教室里听语文老师念一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大伯穿着蓝色的工服冲进教室,和老师交头接耳了一阵,便拉着楚迎出了教室,楚迎当时和大伯不熟,她不安地转头去看老师,那年轻的语文老师也在看她,神情却是说不出的仓惶与怜悯。

        从此,楚迎记住了这种表情,因为在接下来长达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在她小小世界里所能见到的所有人,都在用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

        那一年夏天,搭乘着父亲母亲进市区的大巴在高速公路上翻了车,全车的人死了大半,包括楚迎的父母。

        第二件事发生在父母葬礼结束后的第三个月,楚迎还记得那一天是个久违的大晴天,密雨初歇,院子里母亲栽种的一串红进入花期的最后盛世,艳艳红红一片,烧得人眼眶都要灼热起来,被叫醒的楚迎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堂屋门口,好奇地去看蹲在花丛间的男孩子。

        那男孩也注意到了楚迎,他笑着冲楚迎招招手。

        楚迎突然便害羞起来,她的衣服好几个月没人帮她换洗了,又脏又臭。

        穿着漂亮小球鞋的男孩子见她不动,便小跑过来,灿笑着将一朵一串红塞进她手里。

        多年之后,楚迎总是嘲笑周岩砚三岁看老,说他十岁就懂得摘别人家的花讨好小姑娘,莫怪老天爷要惩罚他,叫他这辈子都谈不成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当然,为了这话,两个人少不得又得打一架。

        总之那一年,楚迎被前来小县城商谈领养问题的周邦民带走,在前往城的一路上,十岁的周岩砚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接他们的车子平平稳稳拐进一条上坡小巷,楚迎被牵着下了车,周岩砚这才放开她的手,小小的男子汉叉腰站在车子旁,冲着迎面奔来的年轻女人喊:“妈妈!妹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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