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先生此番长居市,清持迟迟没有尽上地主之仪,还望借今日一顿家常小宴,请邱先生海涵。”赵清持终于啃干净了碗里的酱汁猪蹄,这会儿吃饱喝足,拿着纸巾慢悠悠擦着嘴角,“周岩砚是我三哥,听说邱先生的侄女也是在三哥的机构里上课,清持便做主偷个懒,将邱先生邀到周家了,这一顿饭,邱先生可要吃饱些呀。”
楚迎微笑着附和两句,心里却憋笑到胃痛。
赵清持明面上对邱谷雨客客气气,这一顿所谓的地主宴却不设在她赵家,在市呼风唤雨的赵老太爷也未出现,就连执事的赵三小姐对着这邱家二少爷,也是先把自己管饱后,这才在傲慢与客气中纵横相待,偏偏邱谷雨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细节外,竟然也挑不出她的毛病。
吴素琴脸色回缓,起身替邱谷雨盛汤,邱谷雨忙站起身双手去接,楚迎趁他瞧不见自己,左手在餐桌上冲赵清持高高翘起大拇指。
两姐妹相视一笑。
“周太太,听说你与岩砚是青梅竹马,你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邱谷雨目光灼灼地盯紧楚迎,笑问道:“这般的兄妹情谊,你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发转换为男女爱慕的呢?”
吴素琴皱眉,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吃饭。
赵清持同望向楚迎,眼里有着同仇敌忾的防备。
从头至尾没有出声的周岩砚放下碗筷,他长长叹了口气,悠然笑道:“那时年纪小,哪里知道这些,只想着,迎迎要是能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即使要我从此放弃所有良辰美景,也是甘之如饴的,直到长大一些后,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情意绵绵,就是日久天长。”
只要周岩砚不故意使坏,他亮丽清新又温和乖巧的形象常常能吸引到各路老中青妇女,尤其当他像此刻这般深情缱绻地对自己的发妻倾诉爱意时,他身上的光环更是直接放大放亮十倍有余。
周邦民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夸过周岩砚是天生的光源。
是让人不由得不亲近的人。
即使如楚迎这般心知肚明他是个唱做俱佳的人,此时也不得不被他的真情流露感动到眼眶泛红。
“岩岩……我……”楚迎将身体弱柳迎风般倾向周岩砚肩上。
周岩砚侧抬手,摸摸她的脸,两夫妻相互依偎,静静地同叹一口幸福的气。
吴素琴眼一热,翘着小指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
邱谷雨英俊的眉眼无声无息拧起,他的脊梁挺得越发笔直,整个人肃穆地看着对面的恩爱夫妻,垂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成拳。
楚迎瞥到他的神色,刹那间有种要掀桌的冲动。
这个人的企图实在太过明显,由不得她猜不中。
吃过晚饭,楚迎被周岩砚抱到客厅沙发上坐着,赵清持接到家里电话,先行回家去了,剩下邱谷雨这位主要客人既不辞去,也不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站到阳台上抽烟。
楚迎在周岩砚俯身帮她抬脚的时候,低声抱怨道:“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小天之骄子,嚣张惯了,忍忍就过了。”周岩砚拍拍楚迎的肩,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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