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东西,应该你来买,送给我。定婚!
章晨笑笑,说,有这个必要吗?
我说,有。我想正规一点,因为,我第一次结婚……
章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没有想到是我这句“第一次结婚”的话剌激了他。我以为他现在手头没钱,我提出这个要求折了他大男人的面子,所以,我紧接着说,这只是个形式,我给你钱,你去买,然后你给我戴上,向我求婚。
章晨一句话没说,我以为他默认了。等我换好衣服出来,发现章晨不见了。我以为他出去办别的事去了,就在家里等他,等到天都黑了,还不见他回来。我等得实在不耐烦了,就上街去找。刚下楼,听到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过,抬头一看是章晨。
章晨一脸严肃地向我打个手势示意我跟他一起上楼。我跟在章晨的屁股后面回到家里,章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缎面的小盒子,我一看是手饰盒。
我心里一阵欢喜,抓过来打开,一看就正是我看过的那一种。当时是打内心里感谢章晨的,但我没有马上说,我让章晨帮我把项链戴上试一试,但章晨却说他有事要回卫校去,说着拿起自行车钥匙就出门了。钥匙在他的手里发出清脆的金属的声音。
我当时并没有想到章晨会生气,会为了我让他给我买那套首饰生气。我想我一个人都给他了,我提这么一点要求,几千元钱的要求,他就会记在心里了。况且,我还说过,那几千元钱由我来给,我不在乎钱,我只在乎那首饰是章晨买来的,送给我的定婚礼物。从内心里说,我就要这种形式,女人是靠形式生活的,我是女人,我是章晨的女人,我要靠章晨给我的形式生活。
当然,我没有意识到,我要求的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形式,对我的婚后生活会产生那么大的影响。这些都是后话。
我戴着章晨给我买的项链和戒指去上班,为了那条项链和戒指,我专门穿了一件低领的衣服,我还专门修了指甲,可见,我对章晨送给我的东西是多么重视。
那天早上,我是第一个到值班室的。我到值班室的时候,值夜班的同事还在睡觉。见我来了,她们很惊讶。可能因为夜里她们太累了,除了问我为什么来这么早以外,根本没有在意我的戒指和项链。我不能怪她们,但我是很想让她们看看,让她们分享一下我的快乐。
我说,瞧瞧你们,也太懒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把胸脯挺了挺,把手在她们面前划了划,但是她们的眼似乎都被眼屎糊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身上。我不想做得太直接,反正迟早她们都会看到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陈红梅到来。
我们妇产科值班室共有三张桌子,六把椅子。在陈红梅没来之前,我在三张桌子前都转了一圈,然后又在六把椅子上各坐了一会儿,然后,陈红梅来了。
陈红梅来到以后,打开她的柜子放包,在她低头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圆乎乎的脖子上有一种金属的光一闪。那种光,我太在意了。我在那种光闪过之后,看到一条金灿灿的项链从她圆乎乎的脖子上垂下来,垂在她白乎乎的下巴下面,在她的左脸颊的下侧,形成一条蚯蚓一样的投影。
我看清了,陈红梅也戴了一条项链,我和的一样的金项链。
我的身上像被谁刮了一样,火辣辣的。陈红梅却转过身来对我说,大痒,恁早。
我用嘴角笑一笑,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一遍一遍地洗手。我听到陈红梅和几个同事说话了,是陈红梅主动和她们说话的。
陈红梅说,看看我的项链咋样?
同事就围上去看,因为挂在陈红梅的脖子上,同事们的头就逼得很近,就有几分看不清楚的感觉,陈红梅就从脖子上摘下项链给大家看,还在她们几个人的脖子上各试了一回。有个同事,过来让我看看好看不好看。我说,好看。
陈红梅说,大痒也戴一条,给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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