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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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敲门人像个哑巴,没回答,继续敲门。王学兵只得跑到门前,扒着猫眼往外看。

        见他好长时间既不开门又不支声,我联想到一直跟踪在身后的两个泰国人,紧张立刻抓住了我的心,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暗哑了:“外面是谁?”

        王学兵似乎也成了个哑巴,依然没说话。而后,他蹑手蹑脚地突然蹿进卧室,扑到我的身边,压低嗓音,惊恐万分地对我说:“穿衣服,快走!”

        听王学兵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慌,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瞎子一般哆哆嗦嗦把床头、床尾爬了个遍,也不知道衣服藏在了什么地方。与我的惊恐相比,此时的王学兵倒像一条行驶在河道里的海船,比我沉稳得多。他用光速,一把就把我的衣服从卫生间里扔出来,而后,冲到卧室的落地窗前,想拉开窗户,因为,窗外有一个阳台,从阳台到地面不过三米高,如果用手把住阳台外墙,身体下垂,此时的脚与地面不过一米多,跳下去,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这是昨天晚上一进房间,我就发现了的。

        但是,王学兵的窗户还没拉开,门外就有人喊起来:“姓王的,你丫挺牛b呀!刚干完老婆,又把小蜜弄这儿来了!”

        我和王学兵像一对被狼群围剿的兔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吱声。

        见我俩没吱声,门外另一个声音又叫起来:“是我!史笑法!你丫没想到吧?我哥史学法死了,已经是鬼了,可咱俩还没死,你丫和我都还是人。开门呐,怕他妈个球呀!”

        王学兵怕门外的人发现我们跳窗的企图,便停下了开窗的手,为了稳住不速之客,便战战兢兢地答了话:“你想干吗?你应该知道,你哥的死,跟我没关系!”

        门外传来了大笑之声,这笑声简直像获胜野狼的长鸣,让人毛骨悚然。这笑声一落,史笑法又说:“你丫别跟我玩儿他妈的里个愣!想当初你对我不错,我才说服了我哥。结果,我哥吃了枪子;而你丫不但活得挺滋润,还在海外吃他妈的独食儿。今儿我没想办你丫头的,只是按赵总的意思,跟你丫续个旧,侃侃你老婆忘恩负义的事儿!她别以为把帝皇娱乐城一卖、往美国一遛达就没事儿了!”说罢,笑声又传来了,这笑声又像是猫对老鼠的戏弄,同时,更充满了阴森和恐怖。

        王学兵见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就压着嗓音对我说:“别听他瞎掰!这孙子原来跟我有一丁点儿误会。我俩从阳台上溜出去,一走了之!”

        我听王学兵如是说,见外面的确是一个和他相识的中国人,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王学兵为了稳住门外的史笑法,便耍了个花招,嘴上大声说:“史笑法,你先外边候着,我穿好衣服就开门!呆会儿,咱俩说你哥的事儿。”他的双手却随着话声,悄悄地拉开了落地窗的门。他这一拉门不要紧,顺着刚拉开的门缝,却有一把一尺长的匕首突然之间“呲”的一声,直直地捅进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跟踪我俩的那两个泰国人已经爬到阳台上面来了!在月光的映衬下,我分明可以看到白眼珠泰国人挥舞着一把长约半米的大砍刀,正对着我雌牙咧嘴的,那份凶恶,宛如一个非洲野人;而尖鼻子泰国人握着匕首的胳膊此时正被王学兵用窗门死死地夹住,杀猪一般“嗷嗷”尖叫着!

        我的腿自打知道有人要杀我俩就是颤栗的,此时,却突然不抖了,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王学兵用窗门死死地夹住尖鼻子泰国人握匕首胳膊的时候,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台灯,照定尖鼻子泰国人持刀的瘦手很很地砸了上去。那泰国人“嗷”的一声单音怪叫,匕首落地,胳膊也缩了回去。那把匕首很漂亮,把上镶嵌着美丽的兰色和红色的宝石。

        王学兵趁机锁死了窗户的门,拿起地上的匕首,大口喘着粗气,对我小声说:“咱俩得从门口冲出去,得跑到宾馆大堂去!”

        我犹豫着:“我给总台打电话!不是更好?”

        王学兵擦一把满脸的大汗:“恐怕电话线早被这帮孙子拔了!”

        我冲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电话里果然没一点声音!此时,窗外的两个泰国人开始撬落地窗的门了。王学兵急了,对我说:“就得从门口出去了!门外就两个人,好甩!”

        我只得点头,腿又开始不停地发抖了,脸色估计也比狰狞的猫咪不会好看得了。王学兵见我吓成这副样子,便拉了我的手,气喘吁吁地安慰我:“出了门,你只管一边吆喝,一边跑!”

        我俩准备冲出门来的时候,门外长着一张瓦刀脸的史笑法正侧着耳朵趴在门上听屋里的动静。他没想到王学兵和我会突然冲出来,屋门突然向里一开,卒不及防、站不稳脚跟的他,被王学兵壮大的身躯撞了个四脚朝天,一个黑乎乎的铁家伙也被撞掉了,落在地上“当”的一响。后来,我想,那黑家伙一定是把手枪!当时,只听倒在地上的史笑法大叫道:“孙子!你丫敢玩稀的,今儿就把你丫撂这儿!”

        我俩像一对挣脱剿杀的豹子,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声嘶力竭地狂喊着冲出门,我却被一个从墙脚里蹿出来的鼓泡眼、大背头的男人抱住了,他的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这个丑男人是我一直没见过的,他用细嗓子,操着浓重的京兴土话叫:“傻b,你丫头的孬他妈啥丫子?也不办你,你丫把事儿掰扯清楚不就他妈得了!?”

        此时的我为了求生,已经红了眼,突然有如天助一般地来了力气和勇气,照定那人的裆部就是狠狠的一脚。那人被踢得就像一条被枪子撂倒的野狗,立刻松了手,“哎呦”怪叫一声,蹲了下去。

        我俩一路狂呼乱叫地跑到宾馆大堂,躲进服务员办公用的小间,反锁上房门之后,才对保安人员连比划再说英语,才把事情原委交流清楚。没想到,保安人员却没做英勇状,放弃了作英雄的机会,而是自认了缩头乌龟。他们只是给警方报了案,并没主动出击。等泰国警察赶到之后,他们才和我俩一块儿从办公室里溜出来,赶往我俩出事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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