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掠过了一片疑云:王学兵最近和他夫人在海外进行资金交割?莫不是王学兵在泰国约会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耿德英继续说:“我的立场很明确,就是那几笔烂帐,你们爱农银行自个儿扛着,决不能往资产公司甩!”
我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大概是王学兵或耿德英过来关门了。我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现在或曾经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猫匿,但是现在,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在偷听,一定对我极为不利,这是我一种本能的感觉。于是,我也来了个单身女不吃眼前亏,赶紧蹑手蹑脚地溜开了。
见到老崔,我没敢说实话,更没敢传我偷听到的一知半解的对话,我也谎称去了卫生间,并且还故意问老崔:“王主任还没回来吗?”
此时崔科长的精气神儿已经消耗殆进,连眼皮也懒得抬,他苦了老脸,有气无力地说:“看来,领导同志又不知到哪儿研讨国家大事去了!”
一个星期五,快下班的时候,王学兵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让我到银行办公大楼外面等他,他一会儿开车接我。
我当然不喜欢王学兵的纠缠,就撒了谎:“我有课!学外语!”
“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他坚持着。
我知道他找我,除了像禽兽一样,换着地方、换着花样打发掉他过剩的情欲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目的。于是,我就把谎言进行到底:“我要考试了!”
“学习?考试?目的是什么?趁早别去!”
“不考试,没了工作怎么办!”
王学兵笑了,说:“我原来有一个客户,老板叫葛浩。编了一个顺口溜,我说给你听:”外语是个宝,文凭不可少;人脉最重要,德才做参考!‘“而后,他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淫荡地告诉我:”我一个大活人,还不比你的高分和考试好使?你可别作高分低能的书呆子了!“
我心里说着“无耻”,嘴上只得同意了。那感觉说是硬着头皮吃掉一个被苍蝇踪过的馒头,也不过分。
我外表上大模大样,内心里鬼鬼祟祟,像一只偷粮食的麻雀一样,溜出了银行大楼,却依然碰上了熟人――崔科长。他驮着背,诧异着窝瓜脸,眨眨小眼睛,玩笑道:“小柳,有约会啦?”
我的脸立刻感觉出热辣,赶紧敷衍着:“我一个单身女子,和谁约会!”
支应走崔科长之后,我在市中心大街一个拐弯处站下了,这儿可以躲开崔科长之流的视线,王学兵的车也可以停下接人。
没一会儿,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轿车在我的身边停下来,并按了一下喇叭。我懵了,王学兵开的一直是桑塔那2000轿车,现在怎么是奥迪了?我以为又遇上怜香惜玉的马路求爱者了,赶快准备溜。可奥迪车又按了喇叭,车窗落下了,王学兵的大脑袋伸出来。他戴着墨镜,简直像一个地下工作者!
我也以女特务般的敏捷身手,带着诧异,闪身上车。当然,我要问他车的来源:“你怎么突然发了?!”
他很沉稳地一笑,说:“谁发我也不能发!本人还是国家干部!借的呗!”
王学兵在东三环上的一家酒店旁停了车。
“大小姐,就这儿,开洋荤喽!”
“这是哪儿啊?”
“星期五。”
“啥子‘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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