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章总问。
“他没说?”
“是不是怕你出现危险?你已经有过一次为他吃亏的经历了!”
“肯定不是!他才没这么细致呢!”
章总沉默了许久,在他的眼睛中,仿佛翻滚着无限的疑云。之后,他转脸凝视着我,问:“你和他说过我对你说的情况吗?”
“没有。”我很肯定。
“为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就像他烦我一样,我最烦他警不警、民不民、不酷装酷的行为!能不告诉他的,全都没有告诉他!”
(bp;章总没说话,来回在房间里转了数十个圈。而后,他忽然在我的面前停下来,眼睛注视着我,语调阴沉而暗哑:“收买!我看是收买!你知道吗?方子洲已经把上次薇洲住院的钱还给我了!”见我睁着大眼没回音,章总又问:“最近方子洲的经济状况有没有改观?我是说,比较大的改观?”
我当然不能跟章总提起那个白信封及其信封里那两万块钱,就支吾着:“除了给不少学生当家教之外,好像¨¨¨也没啥子¨¨¨”
章总停顿片刻,而后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小柳,我倒不是说方子洲有什么问题!他是一个自由职业者,怎么干,给谁干,只要不对他人构成侵害,就无所谓对或不对!还能有什么问题?我是说,他多少还是有一点蹊跷!”
“他?蹊跷?”我挺诧异的。
章总的眼睛很注意地看着我的表情:“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我不得不说了。他除了还我的钱之外,为了薇洲摩托车公司的事儿,也主动踅摸过我许多次。王学兵和耿德英一些侵吞公款和行贿受贿之类的事儿也是他告诉我的,而且,他还鼓动我,让我帮着他收集薇洲和京兴两家公司相互划款的凭证。可以说,没他的提醒,我也不会有这种警觉,也不可能轻信李雅菊的话,和你亲自跑一趟薇洲!但是,现在,他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不是收买,还能怎么解释?”
我本想把方子洲在电话里告诉我的事儿再告诉章总,但是,我没有。一来,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些事儿,二来,我想告诉了他,他也不会相信,而且会更加坚信方子洲是被人收买了。
章总见我欲言又止的神态,笑了笑:“你给方子洲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他现在有新情况没有?瞧瞧他现在又是什么个态度?我想,你们小两口儿之间起码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我没敢告诉章总方子洲才从薇洲离开的事儿,也没好意思说,我刚才给方子洲打过次电话,可惜次都没人接。我只得乖乖地按照章总的吩咐,又拨通了方子洲的手机。电话通了,但是,答话的依然是那个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没有开机!”
章总的电话倒先“嘀嗒嘀嗒”地响起来。电话是孟宪异打来的,他告诉章总,今晚的汇报暂时取消了。因为,赵总裁为了一些紧急公务,临时走开了。至于什么时候汇报,时间待定。
沮丧写在我的脸上,也挂在章总勉强做出的笑脸上。我正准备邀请他一块儿到方子洲带我去过的新疆餐馆改善一下晚饭的口味,他的手机又“嘀嗒嘀嗒”地响了。
章总刚一接电话,脸上的微笑立刻消失了。他听对方说了一阵之后,语调低沉地问:“你到底在什么地儿?”再听对方说了几句,他又低声说:“你放心,就我一个人。”在听对方说话的同时,他望了我一眼,支吾道:“她还是孩子,什么也不知道的。跟这事儿也没任何关系。”
我想这最后一句话一定与我有关。
他说着,大概是不希望我听见他们的谈话,就从客厅独自进了卧室,而后,还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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