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而幸运的是,恰巧有一辆警车就在附近的一条街道巡逻。
杜宇和那个衣不蔽体的女孩被巡警带到了派出所。这个派出所的谭副所长杜宇先前就认识。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杜宇从这个叫韦敏的年轻女孩嘴里,了解到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韦敏的老家在宜昌,她现在武昌徐东路的一家公司做会计。韦敏的舅舅舅妈都在武汉,他们的女儿和女婿前几年移民到了美国纽约。她舅舅舅妈2004年初去大洋彼岸探亲,据说一年半载的都不会回来。收入不高的韦敏正好不想花钱在外面租房子住,于是就搬到舅舅舅妈家帮他们看房子。她的舅舅舅妈在建材市场后面那条小巷的尽头有一座老式的独门独院。这天深夜,韦敏和几个朋友从汉口蹦迪回来,下了的士,她独自拐进小巷,刚一进院门,就被悄悄尾随在她身后的一个蒙着头套的男人捂住了嘴,然后拖到了里屋。韦敏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遭到强暴时,隔壁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个男人于是停止了动作,侧着耳朵聆神谛听。其实那是韦敏养的几只兔子发出的声音,但韦敏急中生智,对那个男人说,她妹妹住在隔壁,可能是被吵醒了。就在那个男人一愣神的工夫,韦敏猛地推开他,夺门而逃……
默菡给杜宇打电话前犹豫了很久,她不知道是否该将那件事情告诉杜宇,她很不忍心让他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就直面这个重大的抉择,她更害怕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让她心如死灰的反应。其实,不管怎样抉择,对她来说,都是一种透彻骨髓的痛苦。
默菡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杜宇正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打瞌睡,昨晚一宿没合眼,还受到了惊吓,他感觉全身都快虚脱了。但默菡的电话却像给他注射了一针强心剂,他马上精神抖
擞起来,困意全消,抓起公文包就冲出了报社的大门。他们约定在印第安酒吧见面。
杜宇到达印第安酋长酒吧里的时候,默菡已经坐在了二楼临窗的位置。杜宇问默菡喝点什么,她微笑着说已经点了。杜宇正要问她点的是什么,服务生已经将一壶刚刚沏好的菊花枸杞茶端了上来。
“你经常对着电脑写作,很伤眼睛,菊花和枸杞都是明目的,你多喝几杯。”默菡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杜宇。
杜宇问默菡找他有什么重要事情,她抿了口茶,欲言又止。杜宇没有追问,他点燃了一支烟,偏头看着窗外,春天的阳光很好,梧桐树叶子葱翠欲滴。想起凌晨差点死在变态狂魔的尖刀之下,再也看不见这个美丽的世界了,杜宇仍然有些后怕。他尽量装做漫不经心地对默菡说:“我今天差点见不着你了。”
“为什么?”默菡愣了一下,“开车出问题了吗?”
“不是,比这个吓人多了。”
杜宇将自己凌晨时分的惊险遭遇讲述了一遍,听得默菡睁大了眼睛,浑身微微发抖,她担心地说:“杜宇,以后你碰见这种事打个电话报警不就得了,去逞什么英雄啊!你要是弄出个残废来,或者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我——”
可能是意识到这样说太直露,有些不好意思,默菡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改口说:“你要是出了事,美娟怎么办?你要替她想一想。”
杜宇说:“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就没考虑那么多,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后怕。不过如果我不及时出手,只怕那个女孩也遭了毒手。”
默菡嗔怪道:“你呀你,就是这么冲动,凡事总是先为别人着想,真让人担心。”
默菡话语里透出的关切让杜宇听了心头一热。
时间有了几秒钟的沉寂。
“杜宇,我,我想征求你一个意见。”默菡说,她声音轻柔,眼睛低垂着,似乎有些不敢正视面前的这个男人。
杜宇吐了口烟圈,笑了:“默菡,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情就只管说,不要客气。”
“我,我怀孕了,他还不知道。”默菡看见杜宇愣了愣,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脸微微一红,赶紧解释,“孩子是陆璋的。”默菡继续说:“如果我要这个孩子,我和陆璋就得很快举行婚礼了,也许就在这几个月。你知道,我总不能腆着个大肚子去当新娘。”
“你现在还年轻,工作又很忙,这么快就当母亲是不是太仓促了点?”杜宇问。
默菡叹息了一声,说:“我也这样觉得。但是,如果我打算跟陆璋结婚,就必须要这个孩子。”
“我个人觉得,孩子跟结婚没有太多必然的关系。如果你还没有想好,你可以等结婚以后再要孩子。现在就有那种无痛人流,价钱也不贵。”
默菡苦笑了一下:“杜宇,不瞒你说,陆璋患有弱精症,我这次能怀孕是非常难得的,医生说我怀孕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甚至还不到。弱精症你知道吗?就是精子活动能力非常低,很难让女性受孕。如果这次不要这个孩子,以后恐怕就不能给陆璋传宗接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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