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解释刚才的情形,若惜很快接上,她显得沉稳老道,却又小心谨慎:“我明白的,你只是可怜我。”
是否这么单纯,只怕只有许靖心里明白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那我就将朗清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你马上和我联系。”
许靖走到门口又很快回头,语气中肯,似有些恳求的意味:“朗清很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他,但是,希望你在高考之前,不要很明确地拒绝他。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朗清自小孤僻,你是他第一次喜欢的人,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给他点时间,等他接触到这个社会,认识更多的人,也许对你的感情也淡了散了,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不,恳求你,不要太拒绝他,你能答应我吗?”
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要自己不要拒绝许朗清的感情,又不是要自己接受,若惜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很快点了点头:“我会的。”
许靖微微颔首,转过身,手已经触到了门把,却突然回头:“我虽请你不要拒绝他的感情,却也不希望你真的爱上他,那样的话,你会让我很为难。”
许靖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却看得若惜心里一颤,许靖的眼神,似是刀子,尖锐凌厉,直刺心底。她觉得伤,却只是下意识地低声应道:“你不必担心,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许靖知道自己伤到了这个女孩子,不过这次他没有心软,反而加重了语气:“那就好,我不想我们以后不愉快。”
刚才被拥入怀的一幕,仿佛只是自己的想象,若惜觉得有些恍惚,笑了笑,她的声音有些飘忽,几乎不像自己的声音:“不会的,你放心。”
这世界,有很多事,是无法预料的。
第22章第22章
若惜轻轻地扣了扣门,果然,如预期的那样,屋内全无反应。
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过许朗清仍然没有反应。若惜有些头疼,她最怕这样的情况,什么都不说,只是固执地沉默着,她倒宁愿许朗清像对待父亲那样对待她,因为她一直认为愤怒比沉默要好对付得多。
若惜再次敲了敲门,放柔了声音,试图解释刚才的事情:“许朗清,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和你父亲——”若惜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的事情,在那一瞬间,她眼中的并不是许靖,而是父亲向自己张开双臂,所以自己才会毫不犹豫地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
她当然可以这样解释,但是,这也意味着她必须说出更多的事情,父亲、母亲,这些过往,哪怕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从未告知的过往,要和盘托出,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若惜正犹豫间,房内突然传出许朗清的声音:“你走,我不想听,你走。”
许朗清的声音响亮,听起来十分愤怒,不过相较于刚才固执的沉默,若惜宁愿面对这样的愤怒,至少他现在肯理她了,不能再犹豫了,若惜终于下定了决心:“许朗清,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都是骗人的,我不要听,你走,你走。”许朗清的声音渐高,根本不给若惜开口的机会。
许朗清现在的情绪激动,只怕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若惜决定等他平静下来再说,于是放柔了声音:“好,我不说,我在外面等你,你什么时候愿意听我说,我再说给你听。”
若惜缓缓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心里乱糟糟的,都忘了是自己的生日了,那么,那个人离开已经十年了吗?十年,那么久,却为什么那么清晰,历历在目,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十年了吗?
明艳的红,衣摆随风微微摆动,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若惜拼命地伸手,想将那个背影抓住,但是,却怎么抓也抓不住,她想大喊,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过发出几声呜咽,她大急,更拼命地追,拼命地喊,那背影却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点——若惜突然就醒了。
她之前一直做同样的梦,每次都是相同的梦境,然后在同一刻醒来,浑身无力,几近虚脱,仿佛真的拼尽了全力奔跑过一样,但自父亲过世以后,她便再没有做过这个梦,可能是没有时间,甚至没有力气做梦吧,在严苛的生活面前,有时连做梦都成了一种奢侈。
若惜揉了揉眼睛,周遭一片漆黑,自己怎么会睡着了呢?她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想来睡的时间不短,脚都有些麻了,她伸了伸胳膊,正要爬起来,腿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她的眼睛,这时已渐渐地适应了黑暗,依稀地能看到一个人蹲在沙发前,从身形看,应该是许朗清。
若惜慌忙坐起身,又伸手去扶许朗清:“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大概是太累了——”
“我听见你叫妈妈——”许朗清哑着嗓子,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暴躁与愤怒,反而多了一些温情。
若惜扶住许朗清的手就此僵住了,妈妈?她竟然叫妈妈?为什么,难道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还思念着那个名义上是自己妈妈的女人?难怪许靖坚持要自己保留着写有她地址的那张纸条,他早就看穿她不过是外强中干,她的内心,其实是多么渴望和思念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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