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惨。”
若惜后来的境遇,似乎验证了这句话。她投了无数的简历,也托了很多的关系,可是,工作始终没有着落,有的一开始就被拒绝,有的明明面试表现优异对方也表示很满意,最终却都杳无消息,学校、公司、甚至是家教——许靖比她想像的还要有影响力。
她又回到了大学时的状态,甚至更糟,那时至少还有免费的宿舍,学校的食堂跟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天堂,更何况,现在她不是一个人,还有许朗清。
许朗清离家时带了些钱,不过交完学费后便所剩无几,每个月的生活费不是小数目,而且,摄影,真的是很奢侈的专业,相机、镜头,简直是个无底洞,难怪有人说,玩摄影穷一生。
找不到工作,若惜只好打零工,发小广告、钟点工,端盘子,几乎什么都做,有时白天连着黑夜,日子过得很清苦,还有些凄惶,不知道许靖又想了什么法子对付自己,唯有从老板手里接过钱的刹那,才觉得踏实了些许。
若惜开始的时候觉得奇怪,为什么她打这些零工,许靖倒是从来不破坏,是他觉得经济制裁不可能让两人屈服所以收手了?还是,他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渐渐地,若惜终于明白许靖为什么按兵不动了。这种靠出卖廉价劳力赚钱的方式,慢慢地消磨着自己的意志,她越来越觉得累,肉体和精神上都觉得疲累到了极点,有时甚至动一动小指头都举得累。
若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意志一点一点流失,那种看不到出口的悲哀与绝望,与日俱增,她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这比生活上的清苦,更让她担心。
随着精神上的疲累,她的忍耐力也在下降,下午在超市做收银员时,一个顾客结账时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折腾了她将近半个小时,而后面的顾客又责备她磨蹭业务不熟时,她终于按捺不住和两人吵了起来,吵架的结果是,她被解雇了。
走出超市大门,若惜抬头看了看天,白花花的太阳,照得人眼晕,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一双手适时地扶住了她。若惜连忙说了句“谢谢”,那人却没有做声,手也未放下,依旧扶着她,若惜觉得奇怪,抬起眼,竟然是叶盛。
自那晚叶盛误会自己和许朗清后,很快和梅芬在一起,两人之后便很少说话。叶盛和梅芬开始、结束都很突然。毕业聚餐时,梅芬大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大家才知道两人分手,梅芬的歇斯底里和叶盛的淡然处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有同情弱者的本能,叶盛在离校前饱受非议,不过他却不争不辩,默默地承担了所有的罪名。
若惜与叶盛之间的暧昧似有若无,除了当事人,也只有寝室那几个人精看出些端倪,班上其他同学并不知,所以叶盛与梅芬的分分合合,若惜并未受波及,不过她还是本能地避开了叶盛,避开了那些可能的是是非非。
这一个月来,若惜几乎与所有同学断了联系,一方面是生怕许靖的手段殃及无辜,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熟人看见自己落魄的样子,却终是不能如愿,而且这人竟是叶盛。
若惜用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叶盛的手,她笑了笑:“我没事,谢谢。”
叶盛提议去喝茶,若惜虽不想去,不过也知道叶盛的个性,不去只怕他不肯罢休,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超市周围有不少茶室,叶盛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幽静的走了进去。
两人坐定,若惜点了一杯冰可乐,叶盛要了咖啡后,又加了两客蛋糕,因为店里客人不多,东西很快送来了,叶盛将一客柠檬蛋糕推到若惜面前:“记得你以前喜欢吃柠檬蛋糕,口味没变吧?”
若惜笑了笑,埋头吃蛋糕。挖了一小勺送入口中,淡淡的柠檬的味道,微微有点酸,却又恰到好处,混合着蜂蜜的甜香,简直美味到了极点。若惜不记得上次吃柠檬蛋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仿佛变成了久远的回忆,是因为蛋糕本身,还是记忆太久远,久远到怀念,所以才特别好吃?
原本想斯文一点,不过因为太好吃,蛋糕很快被消灭殆尽,若惜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盘子,不过很快意识到叶盛还在对面,于是连忙将盘子放下,有些心虚地冲叶盛笑了笑:“实在是太好吃了。”
叶盛的唇角浮起淡淡的微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自己手边的蛋糕,他一口都没吃,推向了若惜:“你吃吧,我不饿。”
若惜也不客气,接过蛋糕继续吃,不过动作却斯文了许多,心里倒是有些小小的遗憾,刚才如果不点可乐,而是咖啡就好了,配上美味的柠檬蛋糕,一切就完美了,不过人生总是充满了缺憾,现在这样,已经很好,若惜很知足。
吃饱了,也有了力气,仿佛也没有那么悲惨了,初见叶盛时的尴尬,也消散了很多,若惜终于能够真正地微笑:“你怎么会来这里?不用上班吗?”
叶盛没有立刻回答,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在征得若惜允许后点燃了,抽了一口,便只是看着轻轻袅袅扶摇直上的轻烟发呆,似乎陷入了沉思。
若惜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叶盛,很陌生,她从前总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在想些什么,但现在,他的眼睛似是笼上了一层薄雾,阻碍了她看得更深、更透。
过了良久,才听得叶盛低声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情——”
若惜怔了怔,一下子并不明白叶盛所指,下意识地问:“你听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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