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望去。他的眼神已不似刚才凌厉了,苍白的脸上勉强浮起一丝笑意,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哑着嗓子:“过来。”
若惜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想要抬脚,身旁的叶盛却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只是轻轻地一拉,却拉住了若惜几乎迈出的脚步——她差点忘记和许朗清已经分手。
若惜立时清醒了,她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这样也好,就让许朗清误会吧,反正已经不可能在一起,断得干脆利落一点也好。
若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朗清的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过声音却高了许多,几乎咬着牙:“江若惜,你给我过来。”
若惜没有动,身子反而向叶盛靠了靠,她知道,这一靠,意味着什么,心便疼了起来,却兀自强撑着,迎着许朗清的视线,并不示弱。
许朗清瞪着她,良久,才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飘忽不定:“原来是这样,我是长不大的孩子,他是成熟的男人,好,很好——”许朗清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飘渺凄清,看得一旁的叶盛也是一震,许朗清几乎咬着牙说了句:“好,我成全你,成全你们。”后掉头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许朗清开始是走,后来变成了跑,很快消失了踪影,若惜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一动不动,待得许朗清的身影一点也看不见,她才转脸来,冲叶盛笑了笑:“我回去了,谢谢你。”
她的表情过于冷静,叶盛有点担心,又生怕她因为刚才的事,生自己的气,连忙伸手拉住了她:“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若惜的声音不高,却很坚决,叶盛还想坚持,却被若惜的眼神吓到了,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太多的痛楚与哀伤,那种近乎绝望的痛楚,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手,眼睁睁地看着若惜上了公交车——
她的步子有些漂浮不定,仿佛失去了灵魂。
第32章第32章
又是两周。
若惜渐渐熟悉了新环境,虽然竞争激烈,与同事的关系渐渐融洽,她的学生也慢慢多起来,老板多次在不同场合表现出对她的满意,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除了——
她依旧想念着许朗清。一个月,三十天,她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希望对这个人的思念,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挥发变淡。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想念许朗清。
从早上开始,她便想念他清早的叫醒电话;走路去乘公交车,看着窗外的风景从眼前略过,想他总是将自己紧紧地护在身下;吃饭的时候,想他眉飞色舞地耍宝;晚上,她想念他的絮絮叨叨,习惯了在他五音不全的歌声中入睡。原来,这一年,已让她习惯了许朗清的存在,他不过走了几周,她便开始想他,真的很想他。
若惜开始失眠,她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失眠,而且整晚都睡不着,眼睁睁地等着天亮,她拼命阻止自己去想许朗清,但是,许朗请的样貌,在记忆里越来越清晰。
若惜决定振作。许朗清留在自己这里的东西不多,早已收拾妥当放在屋角,发消息要他过来拿却没有任何回音,每天进进出出,总能看见打包好的行李,觉得刺眼,仿佛心头的一根刺,时时戳着自己的痛处,若惜狠狠心,决定拔掉这根刺。
几乎一路小跑着来到许朗清的学校,她之前来过两次,轻车熟路,不过敲门的时候,心还是怦怦跳得厉害,她知道这一敲下去,两人便再无可能,两人是否真的一定要分手?这个缠绕了她许久的问题,再次涌上心头。
其实细想起来,许朗清并没有做错什么,她爱上他的时候,他就是个孩子,不能指望他在一夜间成长,她甚至没有给他成长的时间与空间,只是一味地指责他幼稚不上进,对他是不是太苛求了?
终于,若惜用力甩了甩头,举手敲了敲门,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门敲了许久,却没有人应答,若惜有些傻眼了,一路匆匆跑来,想过要说些什么,怎么说,却从来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周末的大清早,许朗清不在寝室,会去哪里?
是回去还是等?若惜一时没了主意,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来一次,还是把东西放在学校让人转交好了,可是交给谁呢,似乎交给谁都有点不放心,正犹豫间,一个男生从她的身旁匆匆而过,若惜大喜:“李晨——”
李晨与许朗清同校不同系,上次若惜来的时候,三人还一起吃了饭,许朗清因为同班同学艺术气息太浓,不对盘,所以在学校关系最铁的还是李晨,以两人的关系,他应该知道许朗清去了哪里吧?
见是若惜,李晨也很高兴:“若惜,你来了,朗清不在,你到我寝室坐一会儿吧。”
见到李晨倒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东西交给他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不能和许朗清说声再见有点遗憾,不过不见面少点伤感也未尝不是好事,若惜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不坐了,我有点东西给许朗清,你帮我转交一下吧。”
若惜将东西交给李晨,又随口问了几句他和绵绵的近况,便要走,李晨一把拉住她:“若惜,你先别走,我有点事想跟你说,关于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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