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茫然,依稀记得自己刚才是在舞台上,被无数沉重的云雾环绕、压制着,然后拚命地想要抓住彼端的一线曙光。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他终究没有看见光芒。
「如果要找带你进来的那个眼镜仔,他在外谩酢醪手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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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找带你进来的那个眼镜仔,他在外面讲手机喔。」
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把习齐吓了一跳,神志也清明了一些。他往床边一看,才发觉医护室的诊疗桌旁坐了一个人,还是女人,
「问情况的话,我刚好像有听到他们说,你是什么睡眠不足胃又不好,血糖太低,加上一点心理因素才会支撑不住,他们还帮你打了点滴。」她又补充。
习齐发现她的头上包着绷带,里头隐约还有血痕,正往自己手肘上的割伤擦着碘酒。除此之外,她全身都是类似的擦撞伤。
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觉得她怎么都不像是保健室的阿姨,除了长得很漂亮之外,她穿着膝上十公分的短窄裙,还跨着腿坐,系着领带的装扮带着某种野性,唇上的口红是紫色的,脚上还穿着马靴。
习齐觉得她很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她。
「咦,等一下……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阿希的那个死党嘛!」那女人盯着习齐看了一会儿,抢先叫了出来:
「瘦成这样……还有一副三天没睡饱的样子,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啊,上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是个水嫩水嫩的美少年说。」
听见这样的说话方式,习齐完全想起来了,他脱口而出:「兰姊……」
女人就是介希的大姊,音乐学院指挥科的介兰。
介兰又打量他一会儿,从口袋拿出一包bp;「兰姊……怎么……会来这里?」
习齐先开了口。介兰吐了一口烟雾,举起手肘说:
「来这里当然是受伤啊!我可没闲到来医护室做义工。」
习齐看着她额头上的肿块,忍不住又问:「可是,这些伤……」介兰抖了抖烟,声音倒是沉静:
「没什么,团练的时候被团员的保特瓶砸伤的,真没创意,暴动也不会找些比较像音乐人的方法,学立法院的嘛这个。」
习齐想起介希说过,介兰和男团员感情纠纷的事,还说过团员被煽动和介兰作对,要把她换下来之类的传闻,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他从床上坐直起来,正要多问几句,门口走过一个欧巴桑,习齐记得她是医护室请来寒暑期的管理员。看见习齐他们在医护室里吞云吐雾,厉声说了句:「医护室里禁烟!」就一脸凶神恶煞地走了。
「是,是,禁止吸烟是吧?」
介兰没好气地应和着,但她只停了一下,又拿起来继续吸着:「真是的,现在禁烟标帜到处都是,连吸个烟都要不远千里的到那个什么吸烟室里,好像吸烟者不算人似的。奇怪了放屁也很臭啊,为什么不设个放屁室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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