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齐不得不从位置上起身时,纪宜拉住了他:「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来找我,知道吗?记得我给你的电话吧?」他看着他说。
习齐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朝罐子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去,走进他的怀抱里。纪宜又叫住了他,
「习齐。」
他看着习齐微微发颤的肩头。担忧的模样,让习齐想起了那天的肖桓:
「你……凡事要看开一点,知道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也不肯让我知道,但是……凡事都会有转机的,不要放弃希望。」
习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尾随着罐子,静静走出了表演厅。
那天晚上,罐子和习齐都没有睡,习齐惊醒的时候,发觉罐子不在身边。
他惊慌地跑出了房间,却发现罐子人在门口,正在穿防风外套。
「睡不着吗?」
他对着茫然的他一笑,对他伸出了手,「那就来吧,一起走。」
习齐没有问他「去哪里」,对现在的他而言,是在这里也好、那里也好,甚至不在这世上也好,都已没有差别了。
他任由罐子拉着,上了那台重型机车,沿路飚车出了市区,街上的路灯像流星般,在习齐的身后流逝,宛如城市里逝去的、无数灿烂的灵魂。
习齐慢慢认出这条路。那是他排演失意的那一天,罐子带他去&p;b的那条路,出了市区,就是绵长的海岸线。深夜的大海,看起来和白昼大不不同,那么悠远、宁静,黑漆漆的没有尽头,吸引着人投向他的怀抱。
罐子在一处海岸线上停了下来,习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的却是一片像残垣般的事物,好像被大火烧过,满地的焦黑。罐子感慨地插着腰,
「罐子和□□,现在变成这样了。」
习齐吓了一跳,从那天之后,他就一直记着这间酒吧,而那声响彻天际的「我们在这里」,到现在都还回荡在他耳际。之后虽然一直没时间去注意,但习齐总想着终有一天,自己还要再来一次这里。
「因为本来就是非法占地,海岸线这一带,都是国家和企业的私有地。□□也跟我说过很多次,他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据说是想买下这块地的地主,煽动附近的居民抗议,本来是向政府申请了拆除,没想到拆还没拆,就不知道被谁放把火烧了。新闻是说是不满酒吧吵闹的观光客放的火,天知道呢。」
罐子抿了抿唇,又重新跨上了机车:
「我是听□□说的,他现在人都待在医院了。他说这样也好,因为他……也没剩下几年了,他自己清楚。」
他忽然笑了起来,习齐静静地看着他的笑容,
「大火!!多华丽的残骸!多适合&p;b的结束!」他仰天大笑着。
他们又上了机车,像那天一样,沿着海岸线疾驶,白色的沙滩在转弯处现身,没有月亮的夜晚,海潮黑压压的拍上沙滩,竟有一种攫夺人心的神秘感。罐子让机车的大灯开着,和习齐一起走下了沙滩,站在海边看着一片漆黑的大海。
『有的时候,,我也想过,生存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习齐抬起头来,他们对这出戏的台词已然太熟悉。这是在机器人的独白后,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对说出的真心话。那是高傲、张狂,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仅此一次的内心独白。
罐子看着他的神情,又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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