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曾小虎告诉她,孩子这样,是他的父亲把农药混进了一罐花生牛奶里。大概喝了五六口,荣荣就开始拼命地哭,眼泪直往外流。看到荣荣这样子,孩子爸爸后悔了,这才送荣荣来的医院。
宋易对着的手不停,孩子,你听到你爸在门口磕头的声音吗?你能原谅他吗?
回答宋易的,只有仪器的那一声长长的“滴”。
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宋易,声音沉重但清晰,“下午8点三十三分,宣告死亡。”
宋易回过头去,看着张长胜。
张张嘴,想说点什么。
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生命就这么没有了。不是因为医疗技术不够,是因为他被放弃了。
一年前,他的母亲放弃了他离家出走。
今天,他的父亲喂他喝下了农药。
宋易不知道,这个孩子在发作的那会儿,拼命流的泪水到底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绝望。
三年,荣荣在这世上走了一圈,又走了。
这个世界于他,是不是已经冰冷到极致,无法再让他留恋。
那么多次病情发作,都没有带走他。一杯父亲喂下去的花生牛奶,终于带走了他最后一丝温暖。
对不起,这个世界太冰冷。太冷漠。
荣荣。你走好。
但愿这次的路上,你再不要摔跤。
她走出去,对着手术室外跪在地上的男人说,“我尽力了。”
没有那句惯有的医生对患者说的“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该是对这位父亲说的。
你就算磕破了脑袋,你的儿子也回不来了。
她漠然的转身回头。洗手清理。
耳边听到张长胜跟荣荣父亲说话,“我们尽力了。但是你这个孩子的病我们希望可以分析分析。你建议遗体捐赠给我们,让我们解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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