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的被消灭了,该团圆的也都团圆了,她也从此不必在父亲和母亲的住处两头奔波,看起来一切都回归平静,可是一切却都变质了。
这个家的气氛,已经回到不从前那样充满欢笑。。。。。。
唯一没变的,是一直关心照顾着她,总是听她诉苦,总是给她意见,一直扮演着像是朋友又像是父兄角色陪她长大的阿南大哥。
想了想,将车掉头换了个方向,她决定去夜市买只阿南哥爱吃的烤鸭,晚餐就和阿南哥一起吃吧。
☆☆☆
将手中那杯紫色的药汁凑到唇边喝了一大口含在口中,弯下身将寇翎的身子扶到怀中用手微微仰起他的脸,凑过唇将嘴里的汁液缓缓送入那微启的唇中。
因为寇翎完全没有吞咽的反射,十之八九的药汁又从他那缺乏血色的唇边溢出来,青禹一边用手上的毛巾轻轻擦拭一边继续喂着,哪怕喝进去的仅仅是那十分之一,只要这对他的情况能够有起色,大不了就多奔波几次月亮湖去摘这特殊的植物,大不了就每天多喂药几次,青禹一点也不嫌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当年寇翎毁坏得十分严重的身子,就是靠这剧毒的水莽花液一点一点好起来的。一开始青禹并不知道这种害死他们的毒液对他们竟然有着治愈的功效,但狗急跳墙,眼睁睁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寇翎身上那些大小伤口一天比一天恶化,流出的紫液一天比一天多时,青禹不得不冒这个险。
身上的伤渐渐地愈合、结疤,然后淡化到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本美好外表的寇翎,却始终没有再醒睁开眼睛过。
从此,等待几乎成了青禹生活的全部。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总有一天会醒来的。」青禹总是这样对自己说,且坚信不移。
喂完药后将寇翎的身子安放回床上,换了条干净的毛巾将他白净的脸上沾染到的紫色渍痕轻轻擦拭干净,顺便把沾到一点点药汁的衬衫换掉。
指头滑带过寇翎冰凉细滑的肌肤,和肌肤旁软软的长发,他想起好多好多年以前,他从月亮湖水中硬是将赤裸的寇翎拖上岸骑在身下揍了一顿的往事;想起了好多年好多年以前,他眼睛受伤看不见的那次,他的手就已仔仔细细反反复覆地抚过这个身体的每一部份,然后牢牢地将那感觉印在脑子上,
就怕哪一天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
多年后的今天,那些酸的苦的忿怒的难过的忧伤的记忆,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冲刷淡掉了,沉淀下来的回忆里,全是那样让他心感到揪痛的甜、和深刻的留恋。
到底那些〃多年前〃是什么时候?
依稀记得老是缠着寇翎跟前跟后的小然那时才小不隆冬没多大,那软呼呼的小肉娃儿抱着背着玩耍时总是吱吱嘎嘎地笑得可爱。
但现在。。。。。。女大十八变,女儿长得亭亭玉立的,不但不可能将她抱在臂膀上玩耍,那样越来越接近的外表年龄,连维持着父女之间的称谓都越来越困难了。。。。。。
前几天阿南打电话提醒他,小然的二十岁生日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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