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略略梳洗后,她懒懒地在小区门口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肖李。
肖李穿得很休闲,他五官长得不漂亮,但气质斯文,正坐在车里安安静静等她。
她没打招呼。开门进车,坐好。开始跟他建议去哪儿。
平时她说话时,肖李望着她,或不望着她。望着她时,眼神是她喜欢的亲而不腻,不望着他时,气度也是和而可依的样子,全是同路多年的感觉。
现在,肖李的手松松搭在方向盘上,上身微侧,舒服地斜倚座位,神色安宁,不像赶路,倒向在家喝茶慢聊。他微笑着听她说,不否定不肯定。他的决定往往超出她的判断。
她说完,习惯了似地沉默,等他决策。肖李直截了当地说:“去嘉年华。”就这么一两拨千斤地否定了她说去森林公园的想法。他是司机,说去哪儿就去哪吧。反正她今天没劲。到哪都没劲。
嘉年华的游乐设施时尚新潮,假日必是爆满。他们去凑人气吧。
那天,都是肖李做主说玩什么,她就陪着玩什么,乖乖地消磨时间。
中午,在嘉年华里的餐厅吃了盒饭,她情绪恹恹。二人就坐在人工湖边的长椅上观景。
垂柳暖风,吹拂困意。她迷迷糊糊起来,自然地把头靠在他肩上,昏昏睡去。她跟他在一起,就是这么自然。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
与她在一起,她像靠着香樟树,氧足心清。一觉醒来,她正睡在他的大腿上,原来不知何时被他转移了,怪不得睡得服贴呢。他靠在椅子上,也睡着了。她动动,舒展筋骨。
他也动动,睁眼,俯首看她。她抬臂点下他的额头。他伸掌捋顺她的头发,说:“晚上,去我家吧。”这是他第一次邀请她去他家。她怕的东西不期然降临。
她沉吟良久,多年前的心伤似乎又要裂口流血了。狠狠心肠,终于蹦出这么一句:“今天我累了,改日吧。”
他似乎早有准备,并不计较。二人都已没更多的兴趣继续玩乐。
她说:“送我回家吧。”
这天,虽然没有硝烟,但显然是,不欢而散。她跟他之间从来没有狼烟滚滚的时候。
这次,她想,他依然如往常冷战一样,估计,很久不再联系她。
她闲时也会审视她与肖李之间的关系——就像两个相望的城堡,近观远望,就在那里,但似乎总不在这里。
她与肖李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去掉中间二年的陌路,也交往三、四年了。拉手搂腰了,亲吻拥抱了,热情不缺,温度欠佳,全是义务活动似的,清汤寡水,搞不清是恋人、朋友、校友还是好同事。
她不否认,在寂寞的时候、烦闷的时候,会主动找他出来见面。没有过多的企图,她只是想有人相伴,有人陪,有人倾吐,走路、逛街、喝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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