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坐床沿,两手搁在膝上,心神不定的样子,随她摆弄。
头发都干透时,她拨拉下他的头发,柔柔说:“嘿,老兄,别愣着了,躺下吧。”
安顿好他,她正打算撤离,却觉得自己腰身一紧,他双臂已环绕了她。她愣了下,站定,觉得他有话要说,就往床边移了下。等他开口。
只见他头微抬,把脸贴在她腹部,就那么静静地贴着,两臂绕着她的身体。不发一语。
她颇觉不安,嘴上心平气和地问:“怎么了?说。”拿手指梳着他的头发。
“我爸说,我们结婚他可以不反对,但他要我们出具各自的财产公证书……并让我们十一前开出来。然后去见他。他有重要事情交代。如果我们不出具公证,他心里就不承认我们的婚事。”他眼睛闭着,一口气如实说完,任伏苓宰割的样子。
伏苓顿觉浑身发冷——不是公证的问题,是她爸不信任她的态度。他爸隔着门缝看她,真把她看扁了,她愤怒,她恼恨。她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不错,可她不是他老爸想的那种人品,从来都不是……她的肩膀开始微微颤抖,却终于忍住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她把他扒开,放好,帮他盖好薄被。默默出房。翻出红酒灌自己,灌到自己迷糊。她不会吸烟,却找出一支烟,学着江宇辰的样子,吸吐,偶尔还呛个几口,咳嗽几声。
她在过厅小餐桌旁坐了很久,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睡得很沉,没有梦。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江宇辰的怀里。床头灯开着,江宇辰默默地靠着床头。神态压抑,脸色忧伤,眼睛合着,眉头蹙着,他两臂拢着她。她就像睡在他身上一样,如果不是心情不快,这个睡姿还是很舒服、很动人心魄的。
她翻个身,爬到自己的枕头上,背对江宇辰,醉醺醺地说:“你还是睡觉吧!都什么鸟事!公证就公证!不过我一无所有——这是黑锅。”她觉得说出了心里话,安心了,困累交加,牢记着明天正常周末休息啊,继续睡去,决意要睡个黑天暗地。
他默默给她盖好被子,掖紧被头。灯灭了。夜色涌进。
后面的几天,照常过。该吃饭就吃饭,伏苓有空只管去菜市场采买,超市她是不去的,写个买货清单,支江宇辰自己去。生活运转正常。
二人都是相敬如宾。晚上各睡各的地盘,绝无亲密。
伏苓想,拖着,不如解决。
周三中午,伏苓约江宇辰出洞。江宇辰不多会儿就到了。二人就近办了公证书。办好后,江宇辰收好,站定,迟疑片刻,拉过伏苓的手,脸色忧虑地看她。
她也看他。
对望中,都看得见对方眼里有什么在慢慢地流动着,让人感动又心碎。
伏苓并没挣脱他。二人牵着手过了马路,上了车。江宇辰把她送到分局门口。她下车时,他叫住她,说:“我们,出了什么错?”声调颇为伤感。
伏苓扶着车门,想努力笑笑缓解他的不良情绪,可却笑不出。她俯视他,表情一点不柔和,沉默片刻,她说:“你安心赚银子去吧。”关了车门,步伐坚定地进了分局的大门。
周四,十一中午,江宇辰把他老爸请到饭店。恭恭敬敬拿出公证书,呈递。
伏苓默默无语,表情闲淡,除了极尽媳妇之仪,并没有多的啰嗦。
江宇辰显然有点不安,全无以往风度,他仔细观察他老爸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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