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该怎么称呼你?”楚阳问若茵。
“你怎么叫若烟?”若茵反问。
“表姨?”楚阳道。
若茵笑而不语,那意思仿佛在说:你应该明白的,她叫若烟,我叫若茵。
当天夜里,楚阳便将自认为可以用于治眼的药物挑拣出来。一直忙到大半夜,这里不似天龙教,更不似皇宫,楚阳可以想法弄到几本相关的书籍读物,借鉴别人治眼的良方。她与往常一样,在脑海中搜寻可以用到的相关知识……
也许是因为昏睡了两天的缘故,楚阳没有半点睡意,一直都留在药库之中。若茵什么时候离开,她忘记了;白狼又何时静静地在门外徘徊,她也忘记了。
次日清晨,若茵与两个侍婢拥着位发丝银白的老妪,颤微微出现在楚阳的面前,楚阳才第一次知道,在若茵口中的那位“老祖宗”原来是一位瘦弱的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一道道深深浅浅,浅浅深深,仿佛在叙说着人生的沧海桑田、喜怒哀乐,眉宇间挂着哀怨,楚阳最是熟知这种神情,在冰霜的眼里也有。眼睛昏暗,被一层如白云般的东西覆盖着,睫毛长长,可以想像这老妇人年轻时一定是位美貌的女子。鼻梁高高,呼吸急促而粗大,到了这个年龄这般呼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她的肺一定不好。饱满的厚唇不停地发颤,似乎在那张嘴里随时都会挤出话来,楚阳等了许久,老妇人并没有说出一个字。
若茵开口说话,“老祖宗,神医姑娘就在你面前!”
“神医姑娘,不……”楚阳想说:她哪里能担待这样的名字,是神医就应拯救别人的性命,治愈别人的伤痛,她没有这等能耐,她自己浑身都有痛,心痛、头痛……连灵魂都有伤痕……
若茵笑道:“中原武林都在传说你的医术,你就不必谦虚了!”
若茵的话仿佛一把厉刀扎在楚阳的心上,她不过是久病成医,久毒成医罢了,怎么担这样的名字。楚阳不想解释太多,再解释别人会以为她做作。
楚阳抬起头,轻轻地拨开老妇人的眼皮,认真的审视着。这双眼睛已经没有丝毫的神韵,那一层白云深深地遮住了老妇人的光明……一个女人要用多少泪水与心痛才可以将一双曾经美丽而明亮的眼睛损坏到这样的地步,楚阳不愿想,因为那失明的背后有太多的伤心。
孟蜓就站在老妇人的身后,一直企盼着楚阳的决断。
楚阳没有信心,失明太久,三十年,即便是一个壮年男子,她都没有把握,何况是这样一个老妇人。抬起头的刹那,又望着到了孟蜓的眼神,来不及轻叹,“时间太久了,我没有把握!”
“怎么没把握,突厥定南大将军的母亲,也是失明三十年都被你夺命先生治好了,你怎么就不可以?”孟蜓的话似鼓励。
“那么,姨奶奶,就让我先试试,就左眼。如果我不能治好,便请夺命师兄过来……”楚阳道。
孟蜓无奈地摇头,在她的记忆里,雪莹可是一个聪慧而自信的姑娘,曾经何时也变成这般的瞻前顾后了。
看过眼睛之后,楚阳立即便下了处方,令人到药库内抓了几味草药,先给魔堡“老祖宗”调养内息。而心里却暗暗地琢磨着治愈的法子。
无人的时候,楚阳一个人坐在药库门前的木凳上,暗自发愣,而白狼始终不离不弃,不远不近站在一侧,默默地徘徊、踱步。
此处离刀剑山庄不远,楚阳清晰地记得自己与展佩诚之间的约定。流星杀手虽无情,但却是一个极讲信义的人,那一大笔财宝想必早已经送到了京城了,而自己又怎可以迟迟不露面,还有,楚阳想要找一个精通医术的人好好讨论,到底用怎样的法子替魔堡“老祖宗”治眼。
交托好一切,楚阳以“到山上寻找草药”为由,离开魔堡,从悬岸绝壁上下去绝非易事,没有绝顶的轻功很难成,好在楚阳的轻功自幼便不错,一路下来还是有点心惊胆颤。楚阳想:看来自己的轻功还是不行,否则从那百余丈的山峰下来不应这般喘息。她暗暗地告诉自己,往后得再好好习练轻功。
这几天,楚阳又再度消失无踪。余姬天天在山庄骂骂咧咧,更是骂自己太没心眼,当初怎么就让她离开了,春天就快来了,一想到臭气熏天的气味,她心里就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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