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实在话,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戏,她完全不以为自己穿上件体面衣服就能迷倒他,别说是露肩露背露肚脐眼了,就算是光着身子站他跟前,估计他都不带眨个眼皮子的。路皓程从来都是有原则的,爱一个人就全心全意,从不会为路旁的野花逗留一秒钟的时间。不像某些人,那是万花丛中过,朵朵都折下啊。
可是到底没有女人完全不在意出现在白马王子面前的形象的,她心里盘算着是该去换点配置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了陌生电话,她皱了皱眉接起来。
那头的声音永远都散发着浓浓的欠揍气息:“嗨,柴火妞儿,猜猜本少爷是谁。”
这世界上永远只有一个贱人,会瞎了眼似的给她这个有胸有屁股的大美人取柴火妞儿这种名字的。
“擦,您老人家的□丝之气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浓郁啊,连资本主义的洋墨水都没法替您稀释了。”季禾心说这还真是邪门了,她刚刚心里念叨了某个祸害一秒钟,下一刻电话就打进来了。
“啧啧,好歹也是大家闺秀的,学不会端庄至少要有点矜持啊。你姥爷要是听了这话都能死不瞑目地从地底下钻出来。”
“合着您隔了一整个太平洋打电话就是为了消遣我两句?”季禾知道这习季然一贫起来就没完没了,“消遣完了称您的心如您的意了那我就挂了啊,我这边工作还没完呢。”
“成,你好好工作,我就在你们电视台楼下门口等你,下了班赶紧下来替我接风洗尘吧。”
季禾一怔,探了探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合计了一下所剩不多的任务,再想着外面让人头疼的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着包起身了。
此时已经日薄西山,电视台大楼的影子像是怪兽一样扑打在地上。季禾刚出电梯就看到在阴影里的习季然了。他穿着粉色的休闲衬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深色墨镜,微微倚在色泽艳丽得犹如残阳的兰博基尼车身上,一只脚微微曲折,姿态随意潇洒,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吸引了大批或探究或惊艳的目光,正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手机,侧脸完美精致。
季禾却只觉得丢脸,硬着头皮靠近,他似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倏地仰起头,展示自以为无懈可击实际上也是迷倒众生的笑容,露出亮白如贝的牙齿:“准是想我想得发狂了才这么迫不及待吧?”
季禾差点被那反光的牙齿闪瞎了,下意识抬手臂挡住眼睛:“这都三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没心没肺的德行啊,没人告诉你瞎白话说多了嘴上长痔疮吗?”
习季然也习惯了她的刀子嘴,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左边瞅瞅右边瞄瞄,笑着问:“哟,这都两年没见着了你也没迅速萎蔫迅速凋谢啊,我还以为没我甜言蜜语的滋润,你瞬间就苍老就残花败柳了呢。”
季禾缩回自己的脖子,笑得和风霁月:“对啊,这阳光温热,岁月静好,你还没死,我怎敢老去?”
……
车上的时候接到季紫的电话:“季禾,我到了,这里真漂亮啊,又凉快,车子一开过来我就得套上外套了。爸妈问的时候你就说我学校还有事,别露馅了啊。要知道我”
季禾还没开口电话就被开车的习季然抢走了:“季紫啊,猜猜哥是谁?”
季紫是个典型的声音识别盲,只能尝试着开口猜:“难道是四月份时送花给季禾害她皮肤过敏的那个小白脸?”
“……”季禾听不到季紫的声音,但看着脸色黑了一层的司机,大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了。
“不是这个啊,那是五月份要带我姐去吃龙虾结果迷路了那个二货?”
“……”眼见着司机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季禾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忙掐断了电话。
那头的季紫还是一头雾水,难道又是季禾的新晋追求者?还是个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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