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有初正要喊服务员过来,缪盛夏一拳砸在桌上:“我叫你给我倒!其他人站着!”
她猛地一颤——不是不怕,而是很怕。她这个小人物原来也怕这有钱有势的云泽一霸,怕他雷霆一怒。
于是没种地提了水瓶来,给他倒了杯开水:“请用。”
缪盛夏喝了一口水,又从药瓶里倒出两颗保肝药来吃:“我不能开车。给你爸打电话。叫他来接我们两个。”
钟有初平心静气,也不试图和醉徒讲道理:“我叫你家的司机来接你。”
“我要你爸来接。”
“缪盛夏,我爸不是你家的工人。”
缪盛夏突然笑出声:“真佩服你,只会东拉西扯。”
钟有初拔腿就逃。缪盛夏一伸手钳住了她的手腕:“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我就是想听听。”
她惊恐得连连挣扎,多少不堪的回忆一时都涌上心头。
“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他醉了,又很较真:“喜宴开始前你说的那句话。说话不能说半截儿。”
“我已经忘了!”
缪盛夏冷笑一声,将水杯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怎么?不敢说?哼,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怕我。也是,为了一份工作就能卑躬屈膝的人,身上哪里还有一块硬骨头。”
完全忘记自己还受制于人,钟有初气得几乎是咆哮了:“想听真话是吧?!确实没什么。只是你就像一方领主,享有领地内所有新娘的初夜权——无耻而且下作!”
缪盛夏一扬手就把桌上的杯杯碟碟扫落在地。钟有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冲起来的缪盛夏摁倒在桌上,他的力气毕竟比她大多了,真激怒了他,她简直不堪一击。
他永远闪闪发亮的眼里燃着两小簇狂怒的火焰:“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是谁在造谣!”
“四面八方!每次同学聚会,都会有人哭诉被你玩弄!而你,就会在婚礼上写一张支票作为补偿!缪盛夏,有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只手遮天,随意侮辱女性?你就是变态!迟早有一天……”
嘶哑的诅咒还没完成,缪盛夏已经痛吻了上来,用他的轻佻和浅薄肆意地践踏着她的自尊。
他知道如何让一个女人从心底开始战栗,也知道如何激起一个女人全部的羞耻心。他仍钳着她的手腕,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以一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粗暴地疯狂地吮吸碾磨她的唇瓣。疼痛与灼热之余,钟有初咬紧了牙关,心底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绝望。
这个世上就是有些人占着绝对优势的力量和权势,而其他人即使再不甘,再怨恨,一旦被击倒之后,一辈子就只能匍匐地活着。
缪家的司机来接缪盛夏,看到这一幕惊慌得赶紧上来干涉:“大倌,现在是云泽稀土私有化关键时期,怎么能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情呢!大倌!大倌!”
缪盛夏停止了动作。他的嘴唇仍然停在她鼻尖上方,喑哑地说:“好。那你给我记牢——那也包括你。”
他摔开她的手,直起身来。司机早已帮他把西装抖开,穿上,眼睛望也不望如同死人般无力躺着的钟有初:“大倌,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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