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团团围在地图前,气氛诡异得来又哀伤。
他十年没有好好和女儿说话,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看见她的手中捧着一只褐雀,便问道:“这只雀儿怎么了?”
钟有初道:“有一只黑猫跑进院子,叼着它来玩。”
“翅膀伤着没?”
“没有。”
他喔了一声:“受了惊,休息一会儿就能飞走了。”
父女俩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钟汝意嘶声道:“雷再晖呢?他这几天不是天天都会来找你么。今天怎么没来?”
“他和缪盛夏去矿上了。”
真不巧。
钟汝意又道:“我听大倌说,雷再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做的是企业营运方面的顾问工作。”
“顾问?他今年多大年纪?”
“三十三。”
“比你大五岁。但做顾问这种工作是不是也太年轻了?”钟汝意道,“看来他和你一样,也是少年得意。”
钟有初没有说话。
“他是哪里人?除了父亲过世之外,还有什么亲戚?”
问题颠三倒四,钟有初沉吟着不知如何回答。见女儿略有迟疑,钟汝意低声道:“即使不告诉我,也告诉你妈一声。”
钟有初心中一窒。
“我们是在百家信认识的……”
她将自己和雷再晖的相识相知大概地讲了一讲,从百家信裁员,到半年之约,再到雷志恒弥留,甚至包括闻柏桢的那部分。
“妈妈的事情,我没有告诉过他。”钟有初低声道,“那是我们家的秘密。我发过誓不说,就一定不会说。”
钟汝意仔细听完,方对女儿道:“他那天说的话我想了很久。一世不说,一世不问,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至少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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