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个月内零业绩,面临被解雇的危机。
接到第一单,她同样困惑。客户亲自找上门没错,但在几十号的设计师里相中她,甚至没理会宋芮的推荐,她当时的想法是,和概率君哥俩好。
她没想到是遇到贵人;这个贵人,竟然还是他,让逻辑怪变身为发光金子的贵人。
简默突然想要感谢童知筱挑了顶楼。这里够安静,安静到可以让她碰到半路走光的记忆。
那年她大四,喜欢设计,可惜半路出山,前途未卜。另一方面,身为会计系伪高材生,她却对所在的专业始终兴趣平平。
多数时候,人的恐慌都是对比来的。周围的同学各有前途,或考公,或考研,或实习,这是一种恐慌。
另一种,比如弱遇上强,也比如,简默遇上未来。
从来随遇而安,冷不丁的,她也后悔起当初择校时的草率。后悔完了找借口:填志愿时,她周围的同学要么凭家长意愿,要么请教信任的老师,自由意志与主观愿望可忽略不计。
清醒的人,始终只占少数。
恰好又不幸的是,她随了一次众。十几年寒窗苦读,古人汲汲于仕途,今人营营为名利,亦是多数人的思维定式。财经就业热,这是她选择财大的原因。
彼时这个“热”成了烫手山芋,她放弃了。怎么办?
名校毕业如何?奖学金证书抱满怀又如何?她也就是一个对未来有所憧憬,却又惧怕直面未来的普通大四生。怕失败,怕不如意,也怕有所失而无所得。
更何况,几乎所有的人都反对她的不理智行为,甚至连最开明的父母也责备她的轻率,除了明霏和……他。
她打给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就报了个地址,让她去找他。
她去了,一个五星酒店的网球场,到的时候,他正在陪客户打球。客户身高腿长,是个外国人,也显然是网球好手。他的身高与速度处于劣势是必然的,胜在够聪明。打球聪明,意味着能算,不但算路线与落点,还算人的心理。
最终,三局两胜,他赢。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客户之后,他把拍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第一场,他告诉她竭尽全力,以专业选手的心态打一场业余赛。她不明所以,被他调动得满场跑,因为水平不够,在能力范围之外丢了几个球。
第二场,他告诉她一切随性,不计较姿势速度,怎么舒服怎么来。她乐得接受,打出各种刁钻古怪的角度,结果自然是将他调动得满场跑,可是,对面的他一球未丢,连一球也没有。
可以说,那是她打过最为酣畅淋漓的两场球。最终,她蹲在地上,气喘吁吁。而他,背对着阳光,把手递给她。
微微燥热的五月天,日头隐于树梢,单单露出一线金丝,那时那境,她要是还懂不了他的用意,就是白活了二十年。
他在明确地告诉她,我在这里,和你共进退。
因此,她不能在得知他的馈赠后,矫情地说不稀罕。
“你真的看到他和李振从饭店出来?”简默一字一顿地问,想问得更清楚。和着楼顶的风声,声音似颤。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童知筱瞪着她,脸上浮现不甘与妒意,“简默,你知道我被睡过几次吗?说出来也不怕你笑,十个指头数不过来。只要能拿到单子,我那个结婚时说要疼我一辈子的老公还劝我去卖。呵,反观你老公,帅就不说了,还钻戒、爱心午餐、公装项目一样样地拿来讨你欢心,凭什么!所以我制造点流言蜚语,也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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