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
两人在一起有六年多,他们的关系当得起一个“老”字,甚至他们是夫妻,什么亲密都经历过。可他这种说不出名目的动作,仍能轻而易举地带跑她的心跳。
简默用毛巾覆住脸,先为自己的栽跟头默哀一百遍。所以,她的确不敢和小姨一样,咄咄逼人地要求摊牌,还可以提离婚,让对方圆润离开。连精明的母亲大人都说至少姨夫对小姨没有二心,她怎么敢去试探一个她认定有二心而且财务独立的男人?
这叫什么呢?明知这段感情里她太小心,小心到完全赔上了个性,她还是照赔不误,这该叫体质,典型的犯贱。
那犯贱了还认贱,又叫什么?这问简单,两个贱么,就叫双贱合璧。
她想得入神,末了脸上的毛巾是被钟磬揪下的,见他转身要走,她反射性地扯住他的衣角,那句“别走”却怎么也蹦不出,她抿唇,“你会留在这里?”
钟磬微侧头,“我说过,今天会留下。”
“你上次说晚点回来,结果没回。”
“当时我说晚点,没说当晚回去。”
简默以为自己耳障,把他的话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一遍,登时虎躯一震。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他这是在和她抠、字、眼!
深深地吐纳一轮,她中气十足道:“那请问,刚才你说的今天的‘天’,是白天的意思吗?”
“不是。”钟磬抬腕看表,“现在十点三十二分,接下来的十三个小时二十八分,我都会在。”
“我想再确认一下,你话里的时间单位折合为国际通用单位是四万八千四百八十秒?”
刚问完,简默自己都有点愣神,运算好歹凭大脑支配,而能够支配这种不可理喻行为的,只怕是她的潜意识。
可见一朝被蛇咬果真后患无穷,她竟然怕成这样。
对方倒是配合,一个“是”字说得倍麻溜,“你的烧在医院已经退了,再睡会吧。”
简默什么都不想说了。睡就睡吧,就是没了暖床的人,被窝太冷,冷得她的牙齿不自主地打颤。
好在,她现在是孕妇。之前几天忙设计的事,加上见不到人,心事重,一天只能睡六七个小时,现在人回来了,就算心理疲惫,生理照样正常运作。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间被一阵熏人欲醉的暖风包裹,有一下从寒带穿到亚热带的迷幻感。最终,热源停在她的小腹,温热的气息亲密无隙,暖了她之后的梦境。
那是她从前看到的一幅画,十六个小字概括之——深秋有意,落叶无声,相执年华,白首不弃。
这回,她终于得以看清并肩的那两人,她踩着深秋碎金般的黄叶走向他,他牵住她的手,一直走啊走,没尽头。
凡路都有尽头,没有尽头的,叫梦。她就做着这样的美梦,但愿长眠不用醒。
无奈长眠是死人,活人大抵是庸人。
简默是在下午醒的,醒来发现天色阴沉,有下雨的趋势,还是床头的圣诞袜提醒她,今天是圣诞节。
墙上的挂钟指向四,久违的安眠,起来时浑身酸软,意外的是整个被窝暖烘烘的。她的体质偏寒,平时也就一双脚的周围有温度,除非……有人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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