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龙立潮仍未抬头。
“是这样,奴才知道前几天他很叫爷失望。”一定是叫爷失望了,不然爷也不会不带他去牧场。“不如,爷就打发他回茶楼?煮泉香的老王头还舍不得他,一直问着他呢。”
“我什么时候说要他走了。”龙立潮的声音有些不快。不过,也许是胡管家听错了?
“是,是是。”难道爷还没忘记那小子?“爷留的人,奴才本不该多嘴,只是——”还要不要说下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龙立潮放下账册,端起茶杯。胡阿牛原先可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
“那余卿现在奴才院子里的小厨房,喝得醉醺醺的。奴才让丫头们扶他回房,可他倒好,拿起一把小刀子不让别人近身,样子似乎还要砍人呢。奴才原不想惊动爷,又怕爷事后知道了怪罪奴才,所以奴才……爷!”
胡阿牛吃惊地看见主人旋风般起身出了书房门。他急忙跟上去。
爷只在几年前接到大生意的消息时才会这样急于行动,如今爷在汴梁是个成名的商人了,老早变得又稳当又持重。现在他为个小伙计着了急,胡管家实在想不通。莫非那小子还真和爷有缘分?
小厨房门前,管家娘子双手拼命拉着小九,防止他进去。一见丈夫请了主人过来,她才放了心,为主人掀开门帘。
龙立潮看见小伙计跪在厨房的一张长凳子旁边,头伏在凳子上,似乎已经睡着。桌上是酒葫芦和一只歪倒的小酒盏。府里的两个丫鬟——兔儿和马丫站在角落里。
“是谁给他酒的?”龙立潮微怒。他想起余卿在腻粉楼说过自己不会喝酒,现在却醉成这个狼狈样子。
“爷,是小九。”小九的表情又懊丧又后悔,“我不知道余哥哥会这样,我只是想教他把酒含在嘴里,再喷出来,谁知道他第一口就没含住,咽到肚子里去了……”呜,真的不能怪我呀,要怪只怪余哥哥太笨嘛。哪有人吃一口药酒就发酒疯的?
“臭小子,好好的你引他含酒做什么?喷着玩吗?怪不得我的药酒近来淡了许多,一定是你这臭小子偷喝过后,又加了水进去!”胡阿牛不顾娘子拉扯,揪起小九的耳朵。
“我没有引余哥哥喷酒玩!余哥哥今天在跑马场扭伤了脚,疼得眼泪汪汪的,走不动路。我怕人家又要笑话余哥哥娘娘腔,才偷偷扶他来这里的。我想教他把药酒用力喷到脚上,好止止痛,谁知道他赶不及脱鞋子就……”呜,真的不能怪我呀。
“跑马场?”龙立潮皱眉看看胡管家。
“奴才方才忘了告诉爷,因为这几日爷不曾叫余卿跟随,听说这小子闲着没事就去跑马场玩。”咳,听兔儿说,现在富丑一天要被余卿烦几次。
龙立潮静默了片刻,转向小九,“看见你余哥哥骑马了?”
“没有啊,爷。这几天我只见余哥哥绕着一匹很瘦很瘦的黄马看,不敢走近。好容易今天余哥哥像要试着牵缰绳,谁知道连那匹瘦马也不给余哥哥面子,一下扬起了蹄子,余哥哥吓得跌在地上,就扭伤了脚。”呜,这位余哥哥连小九的胆量都不如,真服了他了。
龙立潮无奈地摇了一下头,走近小伙计。
“爷,小心点,那孩子手里有把小刀子。”管家娘子提醒。
胡大娘的担心是多余的。龙立潮抱起小伙计时,那把削果皮用的小刀子从余卿手里滑到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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