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呆住。
大家无言。
小九忽然叫出来:“大姑你傻啊?你怎么做兄弟的?人家说你的兄弟是女人,你就相信?你还讲不讲义气?”
沈默姑也叫出来:“你当我愿意相信这个莫名其妙加荒唐可笑的故事啊?还不是你老爹一个劲逼我信!一个女人在我身边同事三年,甚至和我堂堂男子齐了名!这要传出去,我沈默姑颜面何在?今后还有脸见人吗?”
“这一定是老爹嫉妒我余哥哥,才故意编瞎话诬赖他!”讲义气的小九把矛头对准老爹,做大义灭亲状,“余哥哥比老爹能干!书房丢的画卷只有余哥哥清楚、只有余哥哥懂!余哥哥今年给我的压岁钱也比老爹给的多!连我娘也更喜欢余哥哥!所以老爹——”
胡阿牛已经气得几乎把脖子扭断,小眼睛也眨得停不住了,“我、我、我不和你们两个笨蛋一般见识!”
“少数服从多数,余哥哥是男子汉!”小九得意报捷。
沈默姑看看小九又看看胡阿牛,没有吭声。总不好插手人家父子之间的恩怨吧?
“哼,我不过是在想,”胡阿牛努力平定情绪,做悠然回忆状,“当初是谁一从西域回来,就差点把余卿当成男装的女孩子?是谁口口声声一直嫌弃阿余娘娘腔?又是谁把阿余的不近女色当成笑话?”
“是谁啊?”小九被老爹的连连发问搞得迷茫了,“我是说过余哥哥娘娘腔,可那是从前小时候。”
“我……咳!”沈默姑跺脚。
被胡阿牛这么一提示,沈默姑也想起许多……
当初,香缘庵的后门:……其实小弟自幼患有一种怪病,一近女色,就会心跳如捣,登时晕厥,甚至还有性命之忧啊……我余卿的确算不得一个男子……
“浑蛋!”沈默姑不由自主骂出声,“死小子这么耍我,害我为他难过好一回!”
当初,塞外的泥雨中:……我羡慕沈大哥和爷从小就是朋友,彼此知根知底没有秘密;羡慕沈大哥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不用麻烦爷的庇护;羡慕沈大哥有一辈子时间可以追随爷左右,不用担心闲话,也不用担忧分离……
“这……”沈默姑不由自主恍然,“原来死小子这番话……他说者有意,我竟然笨得听者无心?”
胡阿牛叹气,“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爷那么对待余卿。余卿若不是女人,能让爷那么怜惜心疼吗?爷又不是喜欢兔子。可怜我们爷也糊涂,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对待余卿呢。”
“老胡你说什么?”沈默姑不同意,“龙大哥有什么不对劲的?是余卿那死小子一个人自作多情。”
胡阿牛回忆:“记得爷第一次和余卿见面,就知道怜惜余卿头上被茶客打出的淤青。余卿醉酒,爷亲自抱回西厢照顾。你几时见爷扶别的伙计上马?一见余卿被曹二公子调戏就失去冷静,还有爷看余卿的眼神……虽然我一向不愿承认,可爷看余卿的眼神时常会……”
“够了够了!”沈默姑举手投降。
“现在如果我说,阿余他其实当然是一个男子!你信不信?”胡阿牛瞄向沈默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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