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林晓恩家楼下齐天伸手叫她，才发现她不是睡着了，是发烧了，于是片刻不敢耽误的送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林晓恩在医院一直是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着输着液。手机响了是李赫打来得，齐天接起电话，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意外和戒备，那是男人特有的直觉。
“你是谁？林晓恩呢？”李赫问。
“我是他朋友，齐天。”齐天一听那说话的腔调就知道了，对方就是那天开车来接晓恩“鬼子”。
“林晓恩呢？”李赫只想知道林晓恩在哪，他才不管对方是齐天还是大圣！
“她现在中心医院急诊……”齐天没有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依他的判断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个“鬼子”冲到他面前。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二十分钟一个身着家居运动服的外国人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跑去，还拉过一个护士问了些什么。
“你就是李赫？”齐天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李赫停下急促的脚步。
李赫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他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休息区椅子上林晓恩的背包，然后目光才随着按在包上的那只手慢慢的移到了齐天的脸上。齐天本以为李赫会细细的打量他，然后问他的身份，没想到人家劈头就是一句“她怎么了？”这让齐天有些讶异，讪讪道“可能着凉了，发烧。”
李赫点了下头，走到诊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到林晓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输着液才安心的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根本的忽视了齐天的存在。
齐天走过来，在李赫旁边坐下，他看得出李赫是匆忙从家里跑出来的。李赫感觉旁边有人坐下，回头看见了刚才那个拿包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伸出手说：“你好，我是李赫，你是林晓恩的朋友吧？”“你好，我是她同学齐天。”李赫点头，齐天他听说过，就是那个书吧的老板。
两个人没什么话题，沉默的坐着，气氛有些尴尬。齐天心想：怎么也的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啊！再说人家一老外，中文造诣肯定不行，咱的尽地主之谊，发扬一下好客之道呀！于是率先开口“李赫是吧？是晓恩的同事？看来你们关系非浅啊！”话一出口，齐天就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表示友好呀！
李赫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的冒出这样一句，就以不变应万变，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无疑更让齐天心里没底。“你也是编辑？”齐天问，他总觉得眼前这鬼子有点深不可测的意思。
“是。”
“……”齐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是大学同学？”李赫终于开口了。
“对，我，晓恩，方凯都是大学同学，一个班的……”说着突然停住了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有点尴尬的补充道：“我们上大学那会儿成天在一块儿，上课，逃课，打饭，去自习，都在一块儿。”
“是吗？那么早就认识真好。”
“可不！”齐天的神情暗了下来，接着说“早又怎么样呢！一毕业，分开了，一工作，还不是各忙各的，一般都是有事儿才联系，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连出来坐坐都没时间，有时间也没精力。”
“也别这么说，我就听她说起过你。”李赫觉得气氛莫名的伤感起来。
“呵！她说我肯定没好话！”齐天笑了，露出一排白牙。
李赫跟着笑，后来两人一直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谁也没有再说起关于林晓恩大学的事儿，李赫尽管对刚才齐天的话语和神情充满好奇，还有方凯是谁？他直觉这才是林晓恩问题的症结，可始终没有追问。他认为有些事儿只有当事人亲口说出，才是释怀了。
第十九章生病（2）
天有些蒙蒙亮的时候，齐天起身，说自己还跟客户约了要谈签书会的事，要回去准备准备谈判了。李赫了解的点头，说自己会照顾林晓恩的，接着拍拍齐天的肩膀告诉他路上小心，祝谈判顺利。齐天朝他竖了一下大拇指，摆了个胜利的姿势后就挥手离开了。其实很多时候，男人的友谊很简单，甚至很迅速，当你还不及反映的时候，他们已经称兄道弟了。几句话，一杯酒，一支烟，甚至只是拍拍肩膀，足矣！齐天跟李赫就这么认识了，成了朋友。没有齐天想象中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儿，也没有故作热忱有理的矫情，他们就那么自然的成了朋友，这一点连齐天自己也倍感意外。
李赫在林晓恩的病床旁边坐下，液体已经输完了，林晓恩半侧躺的睡着很沉，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个孩子似的半张着嘴，李赫伸手抚起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没一会儿护士进来冷冷说：“哎！快把她叫醒吧！不能这么一直睡着。”
“好。”李赫抬头，轻声叫林晓恩。
护士看着有点儿郁闷，昨天还是一中国同胞，今天怎么就成老外了？又想想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好，觉着怎么也有点不合适，人家毕竟是个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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