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是因为无法眼睁睁的坐视伤患在眼前死去。既然他能踏上迷途,不管是否强开道路,就表示他命不该绝,淡菊就该尽心尽力的救他。
但是回报就不必了,更不需要将来反目成仇。
又叹了口气,她起来擦身穿衣。当初师父会选择在此隐居,说不定就为了这口温泉。她隐隐的有些笑意,慢慢的走回病房。
***半夜的时候,淡菊惊醒过来。
百花杀之一
事实上声音非常微弱,像是咬紧牙关的微弱哼声。她一挽头发点上灯,司空公子全身是汗,牙关咬得脸颊微微扭曲,双手紧紧的抓住薄被。
她按住他的手,「司空公子?」他猛然一挣,「别碰我!」声音高亢尖锐。
淡菊反而使劲抓住他乱挥的手,「司空公子,除了你的手,哪我都不会碰。你魇住了,没事,只是恶梦而已,你现在很安全…」公子慢慢的静下来,涣散的眼神茫然,「我不是司空公子。我是…」「你不用告诉我。」淡菊抚慰的说,「在我这里,你就是司空公子。等你伤好离开,就会把这个身分放下。从此我就不会记得你、认识你。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他大睁着秀美的眼睛,「姑娘,你的名字?」她皱了眉。要说麽?但公子的手却反过来拉住她,神情柔弱,像是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心一软,「我叫淡菊。」「人淡如菊?」他的神情还是很无助茫然,说的话却让她笑起来。
「不是。」她笑了几声,「哪有那种人如其名的好事?我貌寝如无盐,粗壮赛农妇。於家於室无望,只能在山里隐居,莫污人目。」「淡菊姑娘不要如此自贬。」他皱了宛如刀裁的剑眉。
「我师父常说,人贵自知。又说,实话总是没人相信的。」淡菊语气轻松,「那不重要。公子若不信,来日等眼睛好了,亲自看看就是了…不过得饭前看,省得白费粮食。」「我的眼睛…能好?」他目光一灿。
「理论上应该可以。」淡菊谨慎的说,「你应该是被封穴太久,气脉不通,才造成短暂失明。我会竭尽全力让你复明…」她柔声,「尽量相信我。」他目光涣散的望着淡菊的方向,良久才轻微的点点头。淡菊微微一笑,正要松手,司空公子却虚拉了她一下。
「我…我无意轻薄。」他的脸孔立刻泛霞,「只是…能不能…」「我懂了。」淡菊体谅的说,「什麽都看不见,很可怕是吧?我想像得到。我就在这里,你睡吧,不用怕。」他用力的望向淡菊的方向,却什麽都看不见。只有手心传来的温度告诉他,那姑娘正在他身边。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有些茧,但又有女子的温软。
这麽长久的痛苦和羞辱惊恐,终於能够暂时的放下。
现在他相信,他迷途能返了。
***在无尽的黑暗中,他在等待淡菊回来。
一大早,空气还带着凌晨的冰冷,感受不到太阳的温度,淡菊就悄悄的起床,他听到那姑娘轻轻的脚步声,在屋里走来走去,烧火、熬药,可能也在熬粥,因为他闻到淡淡的药香和米香。
出去一会儿,他的心就提着,回来听到水响,应该是在漱洗,接着是泼水出去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麽,听着就安心。
「司空公子,」她柔柔的声音飘着,「你醒着吗?」「嗯。」他抬头。
「我要帮你洗脸擦牙…」她不厌其烦的把步骤一一说明,吃什麽,等等要喝的药比较苦,帮他上药、在哪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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