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云,你还有什么话说?”应天成已经派人把那送汤的老嬷嬷叫了过来,此时也惊惧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陛下,臣妾只有一句话,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请您明鉴!”陆凝云在女儿子蘩的面前,挺直了腰背,以毅然决然的态度,面对所有的指控。
“陛下,微臣以为,内人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的。您想,如果小女在入宫前失贞,那么到时候微臣府上全部人等,哪个能保得住性命?内人即使之前对子默有所待薄,但是,以她的立场,是绝对不会作出这样祸及全族的蠢事的!微臣以性命担保,请陛下明查!”
殷从嘉也毅然跪下,为陆氏求情。他的心中,沁出滴滴冷汗,今晚,可真是一个多事的夜晚。如果,如果陆修云真的对子默作出那样的事情,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不但殷府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不保,就连百年望族陆家,也势必会被皇帝诛连九族。
到底是谁?与自己有着如此刻骨的仇恨,势要借机取下如此众多的头颅?殷从嘉跪在地上,与身边的陆凝云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心惊胆寒。
“那么,你如何解释今晚的事情呢?毕竟,朕钦定的贵妃,是在你的府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叫朕如何放心,贵妃进宫前的安全?”应天成接过杨清递来的一杯清茶,不紧不慢的回质殷从嘉。
殷从嘉一时语塞,揣摩不准皇帝的心思,他不敢再贸然回答。
“皇上,此事,就这么算了吧!臣妾,今夜就随您入宫。”子默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色挽珠镂空绣花长裙,不知何时已经倚着朱色门扉,将所有的话,从头到尾都听了一遍。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面容上投下一个浓重的阴影。
宫闱重重、与君行(1)
应天成见子默披着月光默然倚立着,心中一阵紧缩般的疼,幽暗不明的情感,如水般缓缓流动着。
他暗暗咽下了口中的吐沫,有点口干似的挥手道:“罢了罢了,陆氏,既然子默为你求情,朕便不再追究你了。只是,你需记得,你亏欠她们母女的,来日必要以真诚来偿还。”
陆凝云跌坐在地,看了看一脸麻木的子默,她有些愧疚,最终重重点头拭去面上的泪痕,哑声道:“是,臣妾知道了。”
子蘩赶忙扶起母亲,取过丝巾为她轻轻揩拭面容,母女二人相扶着,慢慢往内室走去。经过子默身边时,子蘩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姐姐!”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分外的真诚。子默一愣,随即有些仓促点头:“不用谢,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你该谢的,是陛下。”
陆凝云低下头,散乱的头发遮住她的面容,也遮挡住她此时的表情:“你不恨我吗?这么些年,是我让你们母女二人流落在外,一直不得与他相认的。”
子默别过脸,咬住嘴唇,将眼角的一颗眼泪暗暗吞了进去。咸而涩的味道,让她一阵颦眉。过往的童年,那段残缺的岁月,那个明明血脉相连却陌生至此的人,她如何能忘记?
但是她不恨陆氏。
“我知道自己的生命因而何来,如果要怪,我也只会怪那个孕育创造了我,却从未尽过责任的人。你与我,并非血缘,亦非亲属,你不认我,我也无需怨尤。我们之间没有过节,也不会有多少的纠集。我为你求情,原本就只是为了子蘩的一声姐姐。我与母亲自小相依为命,以己度人,我知道她的心情。”
这一席话,看似凉薄而又正直,殷从嘉深深的低下头,他心中既愧且羞。
他知道,这个女儿,是不会再原谅自己的了。
应天成扫了扫陆氏,忽然鄙夷的轻笑道:“陆夫人,枉你出身名门,却比不过一个自小长于乡间的女孩。何为大度,何为正直,你心中的法尺实在太过偏颇。朕在此奉劝你一句,贵妃的生母归来时,望你以诚心待之。如若不然,莫怪朕到时新账旧账一块算!”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夜色,此时已经深夜。这一夜,实在有些五味陈杂的感受,起身道:“朕今晚也累了,这便回宫歇息去。尔等好好照看朕的爱妃,明日朕便命人上门传旨,择定吉日进宫!”
子默抬起头,用惊异的眼光,怀着感激的心情看了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