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的小孩子身体哪里禁得住这般折腾?不到两天的功夫,便眼睁睁见得消瘦了半圈。
徐德妃自然心疼的不得了,宫中近来宵禁,无事便是自己也不得擅自出入。早有宫人去含元殿送信通知了杨清,却迟迟不见皇帝前来探视。
伺候德妃的近身宫女便忍不住偶有抱怨,小公主病成这样,饶是天子,亦为人父,这般疏落,总归是有违人伦。德妃心知皇帝此时一颗心早就飞去了子默那里,她有苦难言,只得斥责了自己身边的宫人,叫不许乱说话,诋毁圣尊。
她虽然面上忍着不说,眼见女儿消瘦憔悴,心心念念苦盼着的那个人却似乎不为所动,到底心还是酸的发苦。那苦处积的重了,便实实的堵在了胸口。人自然随着心境一起憔悴凋谢,原本雍容的气度,亦带上几许消沉。
她心知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与子默无法相提并论。但总归之前还是抱有丝丝幻想,以为日子久了,自己和他生儿育女了,多少总也会有几分长进。现如今是他能够的尊荣他也给了,但至于真心,却其实连一分半分也不曾多付过。
徐德妃是聪慧端庄的女子,她晓得自己不当有恨,便是怨,也只得深深埋在了心底,不敢叫人窥见一星半点。但宫中三千佳丽,又有几个能有她这样的胸怀呢?
终有相负无处计(2)
她倒是耍足了宠妃的威风和派头,只可怜香嫔那晶翠居的一众宫人,以及几位一同居住的低等宫妃,总是无辜做了出气泻火的靶子。日子久了,香嫔的为人和秉性不免为宫人所侧目,便是一向宽容和善的德妃,也听得自己宫中的宫女对她议论纷纷。
晶翠殿里那些无辜被掌掴斥责的宫女,可怜连哭也不敢大声,只躲回自己的下房里,关起门来呜咽不止。
子默倒是过的很好,自从与皇帝达成协议之后,两人便回到了最初那种客气而又不乏亲密的状态。应天成每日必来看望,她高兴了便与他略微与他说上几句,偶尔有心情不好耍小性子的时候,便是见得他大老远来了,也不大搭理。
应天才这回是彻底放下了可怜的自尊与骄傲,不管子默如何待他,他只是耐着性子温言细语哄了。每每见到杨清那分明暗笑又躲闪恭敬的眼神,他便在心底为自己哀叹一声。
杨清在一旁看到最为清楚,他心知子默再次复宠,便无疑的意味着中宫之主的指日可待。虽说眼下离原来的三年之约还有大半年的功夫,但是皇帝要是横了心要留住的人,她哪里还有跑得掉的可能?
其实按照子默现在的年纪,已经快有十六了。宫中嫔妃初进宫受宠的,这个年纪也是有的。若是皇帝哪一天耐不住性子,不肯再这么低了身段去求,真要来了个霸王硬上弓的话,这个贵妃便是名副其实的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杨清这面想来,心里已经开始隐隐期盼着了。他侍奉御前已经十几年,深知皇帝的秉性。再说中宫一直这么悬着,总也不是个事。
他明白皇帝的用心,知道他一直不肯立后,早年是因为并无真正心仪的女子,足以匹配得上皇后的尊荣。再后来这几年,其实就是盼了子默长大成人。纵使是百般纠缠,但到此也算尘埃落定,不应再有任何枝节再出了。
琼花满地不开门(1)
再过了几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暑气一浓,便是不下宵禁令,宫中的嫔妃也懒怠走动了。德妃这些日子忙于照顾女儿,加上应天成这边瞒的紧,是以宫中无人知道子默已经回了宫中,且安心养了大半个月。
这天暮色时分,,皇帝起驾去了紫云殿看望子默。一时下了龙辇,也不许宫人进去通传,便径直走了进去寝殿。
子默正歪在床上睡着觉,她侧身握着,手里拈着一支白色琼花横在曼妙的身体上。两眼紧紧闭着,只余两扇长长的睫毛扑在白玉凝脂似的脸颊上,抿着的樱唇,粉嫩的似含着鲜美的桃汁一般,惹的人心头窃窃难耐。
应天成腆着颜面,俯身细细看着,不禁春心大动。他不敢造次,只是伸手轻轻环住了她娇小的身子,听得她口里轻轻呻吟了一声,便问:“你睡着了么?”她闭着眼睛答:“睡着了。”
说罢,不待他如何反应,自己先忍不住“呵呵”得一笑,睁开眼瞧皇帝含笑舒展双臂,温存的将她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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