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陆修云在她身后轻笑说:“这是雄树啊,当然没有白果。”
子默闻言环顾四周,皆是滟滟的满树红叶,唯有这一株银杏树。不禁怅然道:“这么一棵雄树孤伶伶的在这里,真是可怜。”
陆修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忽然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只觉得心中一恸,转过脸去望向山上:“看那山上还有一座塔呢?要不要上去看看?”
子默却缓缓摇头,回身立在银杏树下,握住他的手,低声唤了一句:“修云哥哥……”他仿佛被雷击过,心中万千的念头顿时尽数淡去,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声呼唤。
他浑身颤抖,极力隐忍了心中的痛苦与激动,缓缓的将她拢进怀里,过了许久才道:“子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做才能使你开心?我其实不想将这么残酷的事情告诉你的……我不应该……”。
风尘覆盖、不奢求重来(5)
她不知道,他千里万里的赶来,就是为了心中最后的这一点念想。隔了这么些年,少年时期的心动,在此后的岁月风霜磨砺中渐渐成为一种不可抹灭的情愫。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恨自己,恨自己当初的懦弱与无能,面对子默的痛苦时,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对自己当初懦弱的一种报复。
“不哭了……不哭了,不去山上,那……咱们回去吧!”他笨拙的替她拭去面上的泪水,手足无措的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她。
她无力的靠在他的颈中,晨曦的阳光透过丛林的缝隙洒下来,折射在身上是无数凌厉的光剑。两人就此折返归去,头顶上是一树一树火红的叶子,像是无数的火炬在半天里燃着。又像是春天的花,明媚鲜妍的红着。
匆匆吃过早饭,陆修云便开始安排众人上路。他仍旧与子默共乘一骑,子蘩换了一身青衣,扮作了一个朴素的乡村姑娘。
临上马时,子默才突然道:“我想去……父母的安葬之地上香祭拜一番,这一走……也许,也许……”她思及母亲心头酸楚,下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陆修云沉默了片刻,最终道:“好,我陪你去。至于子蘩……”
他回头去看时,子蘩将头扭过了一旁,不肯说话。
于是子默与陆修云单独去了岐山行宫,子蘩先行一步在下一站落脚点歇息,余下大半的将士,远远的尾随着他们,一同前去。
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岐山行宫,遇上了这样的一个人。他们驻马在行宫前,尚未进去一探究竟,便见有一个宫装少女迎了出来。
她以大礼相见,跪地叩首道:“贵妃娘娘,宁王爷命奴婢送来一样东西请您过目。”说罢,便双手将衣袖中的东西高高擎起。
“不妨事,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陆修云在她耳畔如是说道,她才上前几步,走了过去。
风尘覆盖、不奢求重来(6)
子默警惕的打量着她的脸,认出这人正是宁王身边的亲信侍女。她不接那东西,口中冷冷问道:“你家王爷没告诉你,我早已不再是什么贵妃了?”
那侍女不敢多说,只是叩首跪地行了一个大礼,苦求道:“请您好歹看一看奴婢手中的东西,王爷说了,若是你看了,奴婢回去才有命活……”。
最终陆修云替她接过了那一卷黄色的绫布,摊开看时,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带着新鲜血迹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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