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赐。”
堂上顿时一片肃静,诸位臣工各怀心事,最终宁王在皇帝虎目睽睽之下,只有出列跪地赞唱:“陛下声明,臣等敬服。”
其余人等,见宁王如此表态,这才附和着跪下,齐齐三呼万岁。
应天成望着自己身下的这些臣子,那些微微泛光的眼里,无一不是流露出对权势财富的无限追逐,他曾经竭尽全力,用手段与谋略与他们周旋掣肘了这么些年,而今想来,真是索然无味的一种纠缠。
封后诏书已下,只有曾经教导过子默的两位大学士,闻讯时是真心的祝祷:“臣祝愿陛下与皇后娘娘千秋永盛,百年好合。”
他点头稽首,在临下朝时,奉赏了两位大学士,金银各一千,以做褒奖。
他下朝更衣之后,直接纵马去了湘云殿。宫人早早迎上来,见着他像是松了一口气:“陛下,娘娘正在东暖阁里。”
大结局(3)
他心知东暖阁后面窗外种植了大片的梅花,子默此时在那里,必然在赏梅花雪景了。
想到自己应承她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应天成亦有了些兴致,当即迈步穿过大殿回廊,朝后苑走去。
湘云殿后院中所植的泰半是红梅,均属福州红、潭州红、邵武红、柔枝、千叶等名品。深深浅浅的红色花朵或疏或密地簇于梅枝上,姿态千妍,映着一地净雪,红红白白地异常瑰丽,有风吹过花瓣便似片片彩帛飘飘而下,拂面生香,落在雪上,像积了一层的胭脂。
他举目望去,不见子默在院中,环视一周,发现她躺于东暖阁中正对花圃的贵妃榻上。门上的锦帘绡幕半垂,她斜拉了一层有雪狐镶边的红缎锦被搭在身上,朝着门外侧卧而眠,睡意正酣。
他心里一惊,只怕她在这大冬天里着了凉,便赶忙过去,侍侯在周围的侍女向他行礼请安,他以指点唇示意她们压低声音,以免惊醒了她。
他和笑看她睡中的娇憨神情,轻声问左右:“娘娘赏花赏倦了么?”
侍女俯身答说:“娘娘先是漫步于院中赏花,后来乏了,便命人把贵妃榻搬到冬暖阁厅中门边,斜倚在其上继续看。觉得有些冷,又让人取了半壶内库流香酒,独自饮了三杯,渐有点醉意,就睡着了。我们本想送娘娘回房休息,但一碰她她就迷迷糊糊地直说不许。。。。。。”。
应天成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再说。他弯身帮子默掖了掖锦被,温柔地凝视着她,少顷才道:“你既喜欢这里,那我就陪着你在这里吧。”
左右悄然退下,只余了他们二人如是相对着。他看她长睫如蝶翼,玉容上虽无血色,却也渐渐光彩明媚起来,她毕竟还是如花般美好的青春年少,想到她所受过的那些苦,他心中止不住又是一疼,伸手便将她抱在了怀里。
子默自苏醒过来之后,便断断续续的,失去了以前的一些记忆。这些日子精心调养着,整个人却仿佛变了似的,恍惚着又做回了从前那个温婉似水的少女。
大结局(4)
他记忆中,子默自从小产,便是脸色素白的。这日许是因为饮了几杯酒的缘故,她如玉双颊上透出几许红晕,似晓霞将散,眉眼旁的颜色为淡淡荔红,像着了唐人仕女图中的“檀晕”妆,两眉横烟,不须再亮出她顾盼生辉的明眸,此刻已是妩媚之极。
正是: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
他心中一动,只觉愈发的不舍得放手。
有风吹进,依然间有零落的花瓣,有一片轻轻飘落在她的樱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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