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意外的演出会给赏荷宴带来此番惊天动地的骚动,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暗杀事件,虽然未及弑君,但安定侯却首当其冲,遭逢大难。
池南从安容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先看了看朱富的伤势,知晓并不严重,才临危不乱唤来了太医为被金针射中,昏迷不醒的安定侯诊治。
“金针幸好未伤及侯爷心肺,只是贯穿其肩胛骨,休息两日应无大碍。”诊治太医收线后,对池南禀报道。
安定侯稍微恢复了点意识,便急忙跪地请罪:
“无弦琴中有此机关,臣难辞其咎,但请皇上太后明察,臣也蒙在鼓里,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管他知不知道琴中有此机关,但琴总是他呈送上殿的,若不解释,难免会落人口实,说他蓄意弑君。
“什么一无所知?依老夫看,你就是存心的,美其名曰送琴,其实就是想弑君!”
安定侯爷的解释刚刚离口,暴躁的丞相便站出来奚落质疑,走到朱富身旁,对他胳膊上的伤偷偷看了两眼,还是放不下心。
“请皇上开恩,若家父有心刺杀,断不会这般堂而皇之送琴犯上,如今他又受伤在身,更加可以说明,他对此事绝不知晓。”对于百里丞相的质疑指认,安容第一个站出来为父亲说话。
小皇帝年龄还小,对这种突发事件不知道如何处置,虽然他觉得两边说的都有理,但真的要他下判断,却是怎么都决定不了的,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池南,只听后者说道:
“这次是意外事件,牵涉极大,还请皇帝准许时间彻查。”
池南本就摄政,对此事的判断自然不错,小皇帝向来亲信长姐,当即准奏。
一场欢快的赏荷宴在惊心动魄的刺杀案中惨淡落幕。
朱富与池南共乘一车回府,还未上车,朱富便被百里丞相叫住了脚步,丞相将朱富的胳膊拎起来看了又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将先前急忙派人从太医院取来的金疮药塞到了朱富手中,担忧道:
“回去别浸水,洗澡让丫头帮你,别弄感染了,知道吗?”
“……”朱富呐呐的点头,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感动充斥,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媳妇还有人这般关心他,就是他爹也不曾对他说过这般温情四溢的关怀之言。
公主府的车辇缓缓而行,朱富靠坐在软榻一侧,池南则小心翼翼的剪开他胳膊上的衣衫,露出受伤的部位,轻轻用沾湿了的柔巾按压,将伤口旁的血迹擦去。
“媳妇,别弄了。这点小伤没事的。”以前他杀猪的时候,胳膊还被切肉的斧子削掉过一块肉呢。
池南眼都不抬,专心致志的为朱富擦拭伤口:“那怎么行,相爷都交代了,凡是让我伺候着,我怎敢不从?”
“……”听着媳妇话中的酸味,朱富觉得媳妇可爱极了,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媳妇脸上捏了两下,成功引起媳妇抗议之后,才不舍的松开手指。
“丞相还让你今晚帮我洗澡,你帮吗?”不知道为何,朱富现在就特别想看媳妇生气时候的娇嗔模样,于是故意这般调戏道。
果然,媳妇一记眼刀射来,朱富心满意足的笑了,热情搂在自家媳妇,怎么都不肯放手,无赖道:
“不嘛,不嘛,今天我就要媳妇帮我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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