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的光把他侧脸浸润得玉质通透。
两个小时前,他回复了那条内容夸张的女生短信。
一个小时前,他在等对方的回复。
半个小时前,他还在等对方的回复,并且接受了室友叶良远的恳求——“我要打倒塔,老大,能不能帮我整理整理我家文学部那群小屁孩儿的通讯录呢?”
而此时此刻,通讯录基本上都快整理完毕,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短信石沉大海,他把手机推到一边,开始反思自己的反应过度,并且自嘲地笑了笑,男生短促的笑像是从天空疾速坠下的雪花片,叫人放佛能清
楚看到掉落的形态。
其实吧,现实生活中的陆玺是个非常严谨自持的男生,做什么事都独来独往,一丝不苟,与旁人说话也常带有习惯性刻薄的腔调,给人一种非常难亲近的感觉。
相反于叶良远的伪低调,陆玺才是真的非常努力地想要降低自己在教授导师和同班同学眼中的存在感,无奈那过好的皮相,高到可怕的专业成绩永远只会给他加分加分再加分。
曾有同专业的学弟因慕其美名写了一首小诗——《致陆师兄》,其中有这么两句广为流传:
“我辈科中叫,你在丛中笑。”
呵呵呵呵,笑你妹,陆玺长眸一扬,眼尾扫过被室友强迫高挂在宿舍粉白墙上的那位痴狂学弟亲自挥毫泼墨所书写还装裱精美的……《致陆师兄》,这个直男的胸中顿时泛起一阵郁结,他举起桌面的文学部通讯录转移走自己的注意力,继续往笔记本表格里输入部员手机号。
突然,他瞄到了一个貌似有些熟悉的号码。
他美丽的双手再一次僵硬在了键盘上,当然,这次从手机键盘换成电脑键盘了。
陆玺捞回被推到距离自己三十厘米开外的手机,陆玺用的是的手机,看上去如同他一样严肃刻板。
他打开收件箱,同通讯簿上的那一小行眼熟的手机号对比了一下。
果然是她。
而紧跟在这一串铅黑阿拉伯数字的后头的,是一个并不算好听,但也不至于太难听,下一秒完全可以淹没进中国所有姓氏名称再也寻觅不出,并且一眼就可以辨识出是个女生的普通人名——
肖雯。
…………………………
当晚,我们的陆玺同学,便顺手将这个手机号保存了下来,还不给手机号主人以一个健全完整的人名,他保存在的称谓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母精子。
陆玺上了床,他心情颇为愉快,甚至可以说是雀跃,这种情绪带有恶趣味的膨胀以及快意的得逞,如同是橡皮场面上跳动不休的篮球。
他平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耳边是断电后室友逐个洗完澡上床的响动。
陆玺循着声响,叫住了正在往上铺挪动的叶良远,说:“叶良远,明天是星期二吧,你们部晚上是不是要开例会?”
“嗯,怎么了?”
“在哪个教室?我明晚正好去导员办公室拿材料,出来之后去那等你,跟你一起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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