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被颜豫这么问了,我又该怎么告诉他,我之所以坚持练剑是因为不愿回房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甫令雪呢?
颜豫倒也不硬要我回答,拉起我的手,把一只小瓶塞进我手里。
「你还是快回房吧。」他笑了笑,「这时候教主应该还没睡。有劳你,将这药拿去给他。」
「药?」我举起瓶子仔细瞧瞧,可惜我是外行人,看不出名堂,「什么药?干嘛用?」
「你认为呢?」颜豫的笑容里染上些许无奈,「不要告诉我你迟钝到这般田地。」
奇怪。我摸摸脑袋。
怎么连颜豫也这样讲?难道我真有哪里看漏了,或者考虑欠缺……啊!他们俩所指的东西,难道会是……?我的脑子渐渐开窍,想到那个最有可能的可能,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这药……」我心虚地嗫嚅道,「这是皇甫……教主要你给他的吗?」
颜豫叹息:「当然不是。教主怎么可能对我说这种事?」
「……」看我糊涂的表情,颜豫再一次失笑,缓缓摇头道:「难道你真的如此迟钝?扈唯,你是看不出来呢,还是不敢多看?」
「哈哈……」我干笑。好厉害,直接戳到点子上,佩服佩服。
「不单是我,还有青鸿他们所有人,只要长着眼睛,稍微有点常识,便能看出教主颈子上的红印不是被蚊虫叮咬而成,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我再干笑,我怀疑,我脸上的温度已经高到散发出了蒸汽。
好在颜豫不为难我,接着说道:「只不过,我所看到的方面,比起他们要更宽一些罢了。你不必疑惑,别忘了我精于医术,你以为我是什么眼力?」
「哈哈……」我继续干笑。
你是什么眼力?总不会是透视眼吧,连那个……那个都能看出来。
「那种伤可大可小,而且听说你是什么处……呃,你是新手,自然更不懂把握。即便教主身子再好,置之不理终归让人不放心。」
颜豫委以重任似的拍拍我的肩膀,叮嘱道,「这药你拿过去以后,最好亲自给教主用上。至于为什么要你动手,我想就不用我再告诉你了。」我呆呆地瞪着他,真不晓得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看他平日里斯斯文文,没想到说起话来也可以这么劲爆。再者,他交给我的任务,对我这个新手而言,似乎艰巨了不止一点点吧……
「那么就有劳你了。」
颜豫对我求助的眼神视若无睹,拂袖转身,走出两步,却又停下来看向我,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些话我本来不准备说,只是,我实在没料到教主竟会深情至此……」话到这里,颜豫的神色异常地严肃起来,字字千斤地说,「扈唯,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而你本身并不属于这里,这些事我们大家都很清楚。至于你和柳如瑶是什么关系,我们不想猜测,亦不认为那有多么重要。我想说的是,假如你真心想留下来,留在教主身边,那就请你忘了柳如瑶、忘记你从哪里来、忘记你从前的一切。」
「当然,就算你实在忘不掉,我们也不可能强迫你。但我有必要告诉你,假如你因为那些你已不该有所留恋的人事而与教主反目,或对教主造成任何不利影响,那么,无论教主他如何决定,是否会不舍,我们仍将不择手段地抹杀你这个人,尽管这非我们所愿。这一点,还望你务必了解。」
抱着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心情,我回到房间。皇甫令雪正双手抱怀站在窗前,一脸深沉的表情,看样子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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